万一你有个三才两短,我也不好和表姐交代,瑜儿肯定也会伤心……
第三,若是外出,追捕火佛陀,你就跟着我,寸步不离,不要擅自行动,肆意妄为……
<divclass="contentadv">……
嗯嗯嗯。墨画连连点头。
他要求也不高,打入道廷司,能跟着混就行了。
以后的事,再见机行事吧……
既然已经暴露了自己道廷司的身份,而且与顾叔叔,达成了互相合作的约法三章,墨画也就不客气了,连忙问道:。
顾叔叔,璧山城谢家灭门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火佛陀怎么进璧山城的?
谢家为什么一个人都没逃出来?
谢家因为什么被灭门啊?
谢家被灭门之后,火佛陀又去了哪里?没找到吗?有线索吗?
……
墨画好奇宝宝一样,小嘴哒哒哒哒,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
顾长怀听得头疼不已。
他就知道,这孩子是个大麻烦。
不过已经上了贼船,后悔也晚了。
顾长怀放开神识,确定四周无人,这才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皱眉沉声道:
那日你报了案,我便亲自带人,去搜寻火佛陀……
可峦山城与璧山城的交界,只有些许火焰痕迹,却没有火佛陀几人的身影。
我又派人四处查了,只是火佛陀几人,却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似乎有人,替他们遮掩了痕迹……
而数日后,谢家灭门案,就发生了……
具体的案情,还在查,不太好确定,我只能和你说些大概的东西……
谢家的阵法,被人动了手脚。
原本是对外的防御阵法,被人改成了对内的困阵。
那日深夜,火佛陀突然出现在谢家之中,骤施法术,陨火天降,当即便杀了不少人,点燃了房屋,火势很快蔓延,逐渐扩大……
而后数十个狠辣的罪修,趁着火势掩杀,屠戮谢家修士……
谢家遭到袭击,匆忙之间,开启阵法,想借阵法御敌,但却反被阵法困死,逃生无门,葬身于火海之中……
火佛陀的手段,也极为残忍。
似乎真如传言那般,火佛陀与谢家,有着深仇大恨,只杀人还不行,还要将谢家之人,剖腹分尸,挫骨扬灰……
因为阵法隔绝,外面的人,包括道廷司的一众典司和执司,想进进不去,里面的人,想出却出不来……
就这样,火佛陀当着道廷司,以及整个璧山城修士的面,将谢家满门,尽数屠戮……
顾长怀说到这里,难掩面容的愤怒。
墨画也心有不忍,默默叹了口气。
之后呢?墨画又有些不解,阵法封闭,成了困阵,困住了谢家满门,那应该也困住了火佛陀,谢家逃生无门,火佛陀同样也逃不掉啊……
顾长怀面容肃然,问题就在这里……
火佛陀灭了谢家,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便消失在了困阵里,璧山城中,根本没有火佛陀的踪影。
不仅火佛陀,与他一同行凶的数十罪修,同样消失了。
这些时日来,道廷司搜遍了璧山城,以及璧山城附近的所有仙城,一点蛛丝马迹没有……
迄今为止,线索也少得可怜……
顾长怀面容冷峻,有些烦闷。
墨画想了想,问道:顾叔叔,道廷司请人,推算过因果么?
顾长怀诧异地看了墨画一眼,你还懂因果?
墨画矜持道:懂一点。
顾长怀没在意,只摇了摇头,请过,算过,但算不到,说是痕迹被遮掩了……
随即顾长怀有些不悦,依我看,他们就是学艺不精,找了个借口推脱罢了……
更何况这年头,还讲什么天机推演,因果预判?不过是故弄玄虚,糊弄人的的东西罢了……
墨画闻言,便知道了,顾家应该是没有天机算法的传承。
他们家,是天机因果中的笨蛋。
墨画也懒得解释。
天机莫测,因果晦涩,解释起来很麻烦的。
墨画只顺着他道:是的,是的。
顾长怀虽然不懂天机衍算,但直觉敏锐。
他总感觉,墨画看自己的目光,带着点同情,像是在看一个笨蛋……
墨画见顾长怀有些面容不善,连忙转移话题:
顾叔叔,还有其他线索么?
顾长怀被他打岔,果然分了心,忽略了自己在墨画眼里,是个天机笨蛋的事……
没了,就这么多线索了。顾长怀道,所以你也别缠着我了,回宗门好好修行去吧……
顾长怀想把墨画这个小拖油瓶给甩了。
墨画见状,便道:我有个线索!
顾长怀不信,哼了一声,你能有什么线索?
你不信,那我就不说了。
墨画低头,开始对付自己碗里的鸡腿。
这只鸡腿,似乎是什么锦鸡上的,又大又嫩,味道也很好。
顾长怀被墨画一晾,心情有些复杂。
问吧,显得自己没面子。
不问吧,万一真的是重要的线索呢?
这孩子虽然会吹牛,但这种关键的事上,似乎也不会说假话。
顾长怀沉思片刻,只能无奈叹气。
还是火佛陀的案子要紧。
我信,你说吧……顾长怀叹道。
墨画也不卖关子,直接道:
花郎君!
花郎君?顾长怀皱眉。
就是那个采花贼,墨画解释道,我碰火佛陀之前抓的……
我听火佛陀他们,喊花郎君‘花六郎’,想必他们是认识的,而花郎君之所以在峦山城出没,估计就是为了,跟火佛陀去灭门……
但去之前,因为修采补功法,邪瘾犯了,欲火焚身,又不能在璧山城下手,这样会打草惊蛇,所以才会在璧山城附近的峦山城,挑女子下手……
顾长怀皱眉道:你怎么不早说?
墨画理直气壮:你早也没问我啊……
更何况,报案的时候,花郎君已经落网了,被押入了道狱,等于已经伏首了。
墨画下意识,就把他给忽略掉了。
现在没线索了,墨画想了许久,这才又把花郎君从记忆里,给拎了出来……
顾长怀点头,事不宜迟,我这便去一趟峦山城。
不是在乾学州界的道狱里么?
顾长怀摇头,当地的案子,手续没结清,一般是不会转交的……
墨画想了想,便道:我也去!
不行。
顾长怀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行吧,墨画也不强求,只淡淡道:那你问他的时候,有不明白的,再跑回来问我吧……
顾长怀皱眉,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花郎君,是‘我’抓的!
墨画又强调了一遍。
顾长怀一窒,无奈道:行吧,你也跟着。
墨画两眼一亮,嗯嗯。
于是顾长怀和闻人琬说了下,要带墨画,出去一趟。
闻人琬有些奇怪,不知道顾长怀带墨画外出,能有什么事。
但见顾长怀一脸不愿,墨画却神情雀跃,想必对墨画而言,不是什么坏事,便点了点头,叮嘱道:
路上小心些。
照顾好墨画……
闻人琬又嘱咐了一遍。
是。
顾长怀叹气。
之后墨画跟顾长怀一起,乘着顾家的马车,一路风驰电掣,连夜赶到了峦山城。
进了峦山城,入了道廷司。
顾长怀出示了典司腰牌,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了峦山城地下的道狱。
只是找到花郎君的时候,顾长怀面色一寒,墨画也目光一凝。
花郎君……
待在牢里,气息寂然。
已经是个死人了。
死得无声无息。
墨画抬头,看了眼森严潮湿,暗无天日的道狱,压低声音,悄悄对顾长怀道:
顾叔叔,你们道……不是,咱们道廷司,是不是也有‘内鬼’啊?
顾长怀面寒如冰,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