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芜廊的一头隔着层叠的柳枝淡漠却又阴冷的看着他。
风一起,割碎了他的目光,支离破碎的叫凌柱觉得心惊肉跳。
这个桀骜不驯,从小到大都不按常理出牌的儿子,时常叫他万分尴尬羞愧,后悔将他生了出来。
他勉力深吸了一口气端起了父亲的威严,厌恶的道:你回来做什么?
婉柔呢?
凌柱心口一紧,越显得冷酷:你回来做什么?
你们把婉柔藏到哪里去了?
景深漆黑的眼底里慢慢的散出了无助和悲伤,说出的话仿佛哀泣一般。
凌柱越发的觉得害怕,拔高了声音:她死了!
他瞧见这个从不将他放在眼底里的儿子眼中的期待乍然碎掉,空洞洞的一片,莫名就多了几分快感:她死了,你走后不久得了急病死了。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仿佛刀子般割在景深的心头,片刻间鲜血淋漓。
景深垂下了眸,身上巨大的哀伤像是个万年寒冰的罩子一般将人罩在了里面,他低低的深沉的道:你说了会照顾好她的?为什么叫她死了?
为什么又要叫另外一个人替代了她?
他说着话,猛然抬起了头,眼眸里笼着无边无际的哀痛和仇恨。
凌柱不由得连连倒退。
什么叫替代她?给雍亲王一个方便与咱们自己也是好事为什么不行?
是雍亲王的小妾和你们合谋害死了婉柔?!
景深步步紧逼。
凌柱逼迫到了红漆的柱子跟前退无所退,只能扬起了头,大声道:混账!
景深的袍角在宝瓶门的边上忽咻而逝,凌柱跌坐在栏板上大口的喘气,好一会才慢慢缓过来。
这个儿子到底要做什么?
府上的一举一动自有人报给雅柔听。
眼见着就要到佛诞日,后宅里都在抄写佛经,雅柔写了两笔就扔在了一边,揉着手腕子坐在炕上喝茶。
新上来的小丫头们煎茶的手艺不错,茶水香甜回味无穷。
若柳从外头进来回话:那边来人说,大爷回去了,已经见着了大老爷,听说是发了好大的脾气,问老爷是不是跟明格格一起合谋害死了二姑娘。
雅柔眼底里波光潋滟,瞧着十分欢喜:我记得小时候,亲戚家的表兄惹哭了婉柔,那么多人拦着,大爷也能打的那个表兄鼻青脸肿,这个世上在没有比大爷更疼爱婉柔的了,他若是认定了的事,总要为婉柔报了仇才算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