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疑了一瞬,但看着夏云桐清澈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他就什么都懂了,心底里涌起一股热流,对着夏云桐点点头,又轻声叮嘱陈氏好好养病,这才大踏步的离开。
屋子里就只剩下陈氏,还有夏云桐。
夏云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而丫鬟已经去熬药了。
夏云桐看着陈氏,缓缓的开口说道:我一直不明白,四哥初来京城,本来已经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为什么你非要拗着四哥的意思,将三个哥哥都接到了京城?
我……我那时候不是想要大家一起过好日子吗?陈氏本来不想回答,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夏云桐的目光,不由得就说了出来。
照你这话说着,只有住在京城才算过好日子,那咱们南梁国万里江山之下的各州各府,人家日子都过得水深火热呗。
陈氏愣了一下,还有些意外。
夏云桐怎么这样跟她讲话。
以前好像没有过啊。
不过,她到也知道,这夏大丫很倔强,嘴巴也挺不饶人。
她只觉得那闷闷的心口好像是更闷了。
于是陈氏恨恨的看向了夏云桐,随后抬手指着她:夏大丫,你什么意思?你今天不是来看我的,是要来气我的吗?
夏云桐不急不怒:哪里能看出我是来气您的,我这不是心里不明白,问你点事儿吗?
我是当娘的,让他们都过好日子,那不是正常的吗?
可是三个哥哥到底如何,你心里不清楚吗?说到这里,夏云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初四哥那么安排是对的,去庄子也不会让他们种地,也是做管事,而且是大管事,人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城外的庄子,曾经是皇庄,在那里做大管事,不亚于各州府辖下的七品县令,没有这名头,但却有这样的权利,做得好了,才能一步步的从皇庄走到京城去,到那时候,沈四哥顺理成章的提拔他们……
陈氏脸色一变,她的神情一点都不好,还有些愤恨的看着夏云桐,显然对于夏云桐说的这些话是一点都不认同的。
夏云桐也不指望着她能听懂,但是她必须让陈氏知道,她做的是错的。
说起来我们夏家也不比你沈家差多少,但你现在看看他们在做什么,都在自己该有的位置上。
他们不会去奢求目前自己无法驾驭的东西,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二哥落到这步田地就是因为他没有自知之明,事情的起因你也是清清楚楚,如果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不会一意孤行下去,差点让你们一无所有。
我这么说你也不别不爱听,说句实话,落到这步田地很大程度都是你纵容的结果,咱就',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