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那袋沉甸甸的钱,抬头看向父亲,等待着他的同意。
那郎君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只是拍拍孩子的额头。
快谢谢娘子小君。他低声催促,孩子便随着他开口。
傅朝朝对着孩子笑了笑,伸手摸过他父亲拍过的地方。
简云瑶看着他的动作,有瞬间不忍心打断。
反而是傅朝朝收回手,转而牵住简云瑶的手,后者回头,视线撞入一汪跃动的泉。
我们该走了。他提醒着。
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总是充斥着灵动情绪的眸子更加活跃。泉眼涌动,带着泉水波澜不停,向外扩散出层叠涟漪,搅动她的思绪与表情。
简云瑶顺着意思点了点头。
简云瑶不自觉跟着傅朝朝笑。
那人就像是奸计得逞的小狐狸一样,得意地翘起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摇一摆,招摇至极。
马车转动起来,朝着北一路疾行,到付家村的时候,正好赶上用晚饭的时间。
黄昏的村子里升起几缕青烟,傅朝朝坐在石墩子上,手中捧着一碗热茶。
这里是山寨在付家村的落脚点,平日里饲养着山寨里的马,也住着几个看护马儿的人。
因为他的东西确实不少,山寨里来人正帮着往寨子搬。卸车的功夫,众人偷空休息一会儿。
简云瑶和饲马人聊天,问询的这些马儿的近况。傅朝朝就捧着一杯热茶看篱笆院落外的景色。
走了小一个月,付云山上已经被浓重的春意包裹,离开时还隐约能看到的棕灰色的树干已经被层叠厚重的绿色包裹。
山上的空气更加的清爽了,那是盛京永远无法比拟的灵动。
风吹过绿叶哗哗作响,夹杂着几声高昂的鸟鸣,配上茅草屋子和几缕升起的炊烟,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日子倒是怡然自得。
他也喜欢这样的日子。虽然说他绣花不好,也不会织布,只是这样的惬意让人骨头发软,身子发酥,若是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琴瑟和鸣鸳鸯交颈,盛京的危机四伏步步杀机,遥远的像在天边。
简云瑶不知道何时靠了过来,红色的锦袍沾染暮色,倒是与她相得益彰。
休息的怎么样了?她笑着问傅朝朝。
朝朝低着头看手中的茶碗,像是答非所问:茶太',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