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帝,她只能怯懦,如果眼前的是姐姐,那就不一样了。
太师三朝为官,为大夏鞠躬尽瘁。
她终于创造了合适的契机,将一直以来横隔在姐妹之间的隔阂一件一件的清算。
最后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又如何?我杀的人还少吗?简云宿打断她,话音不容拒绝,你们只见我杀了她严家满门,谁能说清我为何下这旨意?
简云瑶的脑海多了空拍。
片刻的变化没能逃过云宿的眼睛。
是啊。简云宿像是思索出了答案,云瑶。你在边疆太久了,雁过无痕飞沙走石的地方,人烟罕至啊。你怎知人心善变?
皇帝,高高在上的位置,却受制于这满朝的文臣武将。自从她坐到这个位置上,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少。
混杂起来,桩桩件件,都是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
有什么是不变的吗?利益,利益永远都不会变,至于人……
这天下人几个能保持一成不变?
三朝为官,满门忠良?忠得了一时,她忠得了一世吗?无法回答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从简云宿口中抛出。
简云瑶哑口无言。
两年间郁结在心中的苦闷,在血脉相连的姐妹面前溢出,滴水汇聚为洪流,压着年轻的帝王。
望着近在咫尺相似的容貌,简云瑶放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一个小小的山寨,就压得她喘不过气,简云宿肩上是天下。
话匣子打开就难以合上,她像是找到可以倾诉的对象。
这天下读书人,初入仕途时那一个不是抱着为生民立命的通天抱负?那一个不是一腔热血,觉得自己定能做成一番大事业。云瑶啊,真正能在纸醉金迷之中不迷眼的又有几个?我听了太多的阿谀奉承,杀人是杀不出真话的。
官官相护,上下勾结。我们的好长姐,就给我留下这般模样的朝堂。一个不结党,不站队,寸步难行的朝堂。
简云瑶没有插话。她有朝朝,简云宿只是她自己。
这些年你在锦州。你可知道从锦州到盛京,要多久吗?
要一个月,整整一个月,简云瑶默念。
快马加鞭,日夜不停,最少也要一个月。这一刻,年轻帝王的神情,就像是从锦州到盛京遥不可及的距离。
你知道的。简云宿伸手抚过姊妹的面容,就像是对着镜子,惋惜过去天真的自',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