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把马鞭塞在腰间,上前一把抓住麻袋角,一用力就给抬到了刘乂的肩膀上。
刘乂知道这是有人借力才能这么轻松的抬起来,他的头被压得抬不起,只能盯着脚尖这一点地连连感谢,多谢兄弟,多谢兄弟。
赵含章没回话,拍了拍手,见他走了,干脆也从车上拎起一个麻布袋扛到肩膀上。
在一旁看守的士兵吓了一跳,双手小心翼翼地护上前,使君,这,这可是麦子。
一麻袋麦子呢,可不轻。
赵含章摆了摆手表示没事,扛上大麻袋就跟在刘乂身后。
他们要把粮袋送到伙房那里,赵含章追上他,到地方放下麻袋时,她不仅可以放下自己的,还伸手扶了一把刘乂的。
刘乂笑着回头,看到是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就落了下来。
赵含章动了动肩膀,拍掉上面的脏东西,笑问他,怎么,见是我就不谢了?
刘乂也觉得这样不好,于是郑重和她道谢,不过脸上的笑容是没有了。
赵含章和他往回走,刘乂忍不住问道:你一个刺史,为何要亲自来扛包?
我在巡营,本来没想扛的,但看到你扛,就顺手扛了一袋,又不是什么大事难事,帮把手的事儿。
刘乂:这是奴隶做的事。
哎,你这话我不认同,从前军中没有奴隶,扛包的是士兵,赵含章叹息一声道:这就是个工作,扛的还是自己要吃的粮食,哪有贵贱之分?
刘乂不吭声了。
赵含章就问他,这段时间还适应吧?
刘乂点头,脸上已经不见往昔的天真,而是一脸深沉老练,我已经适应了。
那可看出什么来了?
刘乂蹙眉,看出什么?
赵含章就笑了一下道:你在的位置是全军最低等卫兵的位置,但你能接触到的人,上至我,中至军中的参将校尉,下至奴隶,你就没看出些什么来?
刘乂一脸迷茫。
赵含章无奈的呼出一口气,好吧,是我把你想得太聪明了。
刘乂:……
赵含章停下脚步,认真的与他道:在我军中,下至低等兵士,上至参将,各族人都有,他们从前的身份也各异。
有普通的百姓,有流民难民,还有俘虏,有奴隶,有乞丐,赵含章看着他道:这些人只凭军功,凭自己的能力在军中赢得地位和权势,我赵家军不以出身论功德,而是以能力和品行。
所以刘乂,你虽未俘虏,但也可以在赵家军中拥有一席之地,将来你们汉国所有的臣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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