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单立也道:王弥功大威重,连陛下也不放在眼中,长此以往,是祸不是福,现在晋帝被围,只剩下一道宫门,便是围,我们也能围死他们。何不趁此机会杀了他,以除后患?
刘聪看了他一眼,道:赵含章的大军在外面,我们一旦和王弥的人起冲突,死的是我们!
单立要不是匈奴人,刘聪都要怀疑他是赵含章派来的奸细了。
刘曜也觉得单立出的主意太馊,正要说话,突然心中一动,压低了声音道:若是找个借口将王弥请到这里来,我们私杀之,王弥大军群龙无首,将军岂不可收之?
刘聪心动,片刻后又摇头,不可,赵含章就在此间,一旦事败,或是控制不住王弥大军,于我们也是灭顶之灾。
刘曜和单立只能应下。
赵含章在军前等了两刻多钟,赵二郎才带着谢时疾奔而来,阿姐,你……
赵含章回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赵二郎就把一肚子的话憋了回去。
赵含章道:我累了,回去用个饭歇一歇,你和谢时在此守着,不让匈奴人越出这条街,派人守住各个路口,小心偷袭。
赵二郎应下。
赵含章带着听荷和一队亲兵回城外大帐。
傅庭涵已经提前一步收到消息,等在大帐门口,看到赵含章骑马回来,除了嘴唇有些发白外,脸上毫无异色,他就顿了一下。
便见赵含章下马时脚下虚浮,他吓了一跳,忙伸手扶住她,将她从马上抱下来,你真受伤了?
把我放下来,赵含章低声道:我得自己走着进去,以免乱了军心。
傅庭涵就把她放下,扶住她的腰,将人揽进怀里带进大帐,哪里受伤了?
听荷快要哭出来,将披风解开给傅庭涵看,女郎中箭了。
傅庭涵见了脸色微变,忙道:快让军医进来。
军医早等着了,听到吩咐立即拿药箱进来,看见是箭伤,又是伤在肩膀朝下的位置,顿时迟疑,这,伤在此处,可怎么拔呢?
不是很好拔吗?傅庭涵皱眉道:我看了一下,箭头入内不深,应该没有伤及骨头。
话是这样说,但将军毕竟是女郎……
赵含章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军医就看向傅庭涵。
傅庭涵:……我也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大郎君倒是想得开。
两位都这么说了,军医这才开始动手,只是还是不太敢亲自动手,拿着剪刀的手要剪不剪的。
傅庭涵见了心中恼火,抢过剪刀就把赵含章伤口附近的衣裳全剪了,能卸下来的甲衣卸下来,不能卸的则从接口处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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