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闲得很嘛。杨悦冷笑道:我收到军报,康君立率军北上,雁门关外出现贼骑,不下两千,诸位谁回去将他们驱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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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的消息花了八天时间才抵达河阳,此时邵树德正与调到河阳的天雄军待在一起。
天雄军左右两厢刚刚整编完毕没多久。
军使臧都保、副使李仁军、都虞候牛礼、都游奕使王建及、左厢兵马使李璘、右厢兵马使解宾,这是高层军官。左右厢指挥使、营、队级绝大部分出身天雄军,除了个别出色的比如王郊(左厢第一指挥指挥使),河源军、保义军系统算是遭受重创了,玉门军更是全军覆没,一个好点的职位都没捞到。
四军合并,为何好处多落在了天雄军身上?别问,问就是夏王最高指示。
天雄军目前屯于河内县郊野,每日都在互相熟悉,三日一小操,七日一会操,训练得非常频繁。武学生军官将他们的作风带进了新部队,来自河源、保义、玉门三军的人员一开始极其不适应,军中颇有怨言。
关键时刻,邵树德亲自坐镇天雄军大营,压下了这股骚动。
操练得狠了就哭爹喊娘,你他妈还是武夫吗?邵树德扇了河源军某位队头一个耳脖子,笑骂道:河源军之名是我亲定,以纪念收复鄯、廓二州,尔等也去过青唐,怎么,在那边野惯了?
队头讪讪而笑,不再多话。
还有你!邵树德又指着一名孔武有力的军官,道:有点眼熟啊。
大王好眼力。我是鄜州的,以前是节度使李帅的亲兵,远远跟着,好几次见过大王。军官惊喜道。
哦?打过黄巢?邵树德惊讶道。
与孟楷打过,战不利,退保高陵。后来神皋驿之战,大王亲领雄兵,大破巢贼,追亡逐北,直将他们赶进了渭水。
二十年前的往事了。你还在,很好。邵树德拍了拍军官的肩膀,亲自解下披风挂在他身上,又解下佩剑递给他,道:今晚全军大酺,你来找我,不醉不休。
遵命。军官有些激动。
邵树德在营中一一穿过,拍拍这个人的肩膀,又帮那个人整理一下箭囊,最后道:我已年逾四十,这几日随军训练,可曾叫过苦?
没有。一群人七嘴八舌道。
我都能练下去,你们还废话什么?恁地像个妇人一样,都滚出去好好练。邵树德作色道。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离去。观其脸色,不像多有怨气的样子。
这帮骄兵悍将,也只有大王压得住。陈诚悄悄走了过来,笑道。
陈长史慎言。邵树德眨了眨眼,开玩笑道:别让他们知道外镇军士没咱们天雄军练得苦。若知晓了,风气要变坏。
陈诚大笑。
不过他也知道,夏王特别注重军中风气,一直抓得很严,生怕他的兵将变成河北那种跋扈军士。梁军降兵风气尚可,还能用用,将来如果俘虏了其他藩镇的兵,难不成尽皆遣散?
大王,燕北传来消息了。说罢,陈诚将李弘仁送来的军报递上。
邵树德看了看,问道:你有何看法?
能吸引晋军北上,本身就是一大功,何必再贪心呢。陈诚回道。
可惜杨悦不懂这个道理。邵树德笑道。
未必不懂,只是不甘心罢了。
没什么不甘心的。契丹我早晚要收拾,但不是现在。邵树德想了想后,道:你拟一份军令吧,我来用印,让杨悦收着点。再者,义兄这次搞得像模像样啊,一点风声都不漏出来。抓紧查探,我就不信没消息。
遵命。陈诚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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