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砂: 分卷阅读55外公道:我有套房子在附近,走路十分钟,您这两天去我那儿住,有了情况,咱们立刻过来。
外公交待了舅舅几句,跟着叶颂心和谢嘉淮离开了。
叶织不想去妈妈家,也没力气回自己家,就没离开,跟舅舅一道在医院又守了两个钟头。
ICU外满是愁眉苦脸的家属,医药费高昂,经济不好的外地人舍不得住医院附近的小旅社,干脆携家带口地在地上铺张垫子吃饭睡觉。
ICU外的电子牌时不时地播报患者姓名,通知家属缴费或告知病情,电子牌每跳动一次,叶织和舅舅都跟着提心吊胆。
舅舅:你回去吧,有情况我给你打电话,得一周呢,咱们轮流休息。
见叶织不动脚,舅舅又说:宁医生累了一天,明天还得上班,别总让人家在这儿陪着。
听到这话,一直在出神的叶织才发现宁廷森就站在她身边。
叶织:你不用上班?
宁廷森:早下班了。
叶织细看了一眼,他果然没穿白大褂。至于他什么时候下的班,什么时候站过来的,她一概没印象。
叶织靠墙站了太久,腿早麻了,跟着宁廷森一前一后地走到楼梯间,才说:我留在这儿,是因为回家了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脑子乱着,身体已经累了,可吃不下也睡不着,大概外公和妈妈也是一样。
宁廷森犹豫了一下,说:我家就在附近,步行五分钟,你实在不放心,到我那儿住一晚,如果有问题,过来得也快。
叶织点了点头。
其实她家离得也近,不堵车的时候车程十几分钟,去宁廷森家纯粹是危险期没过,一颗心总悬着,不想一个人待着。
两人出了电梯,离开医院,并肩往宁廷森家走。
叶织看了宁廷森一眼,问:你在医院工作,不觉得压抑吗?尤其你们科室危重症多,每天都要面对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病人和崩溃紧张的家属。
宁廷森表情淡然:生死离别天天见,早习惯了。
我外婆从手术室出来,被推进ICU的这一路,我看到她被剃光了头发,就那么毫无意识地趴着,心里特别难过,她是特别爱漂亮爱面子的那种人,过年前还要我陪她做指甲、烫头发。叶织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哽咽。
宁廷森不会安慰人,作为医生,清楚高龄脑出血难以痊愈,说不出等病好了还会漂亮回来这种话,只揽了下她的肩以示安慰。
这附近吃的很多,你饿不饿?
叶织摇头:没胃口。
宁廷森的家到医院只有七百米的距离,穿过一条步行街就到了。
房龄二十年的高层小区,因为地处闹市区,小区外环境杂乱,内部也老旧,楼道两侧堆满了电动车和杂物,墙壁已经黑黄,还起了皮,电梯门上贴着各种小广告。
叶织住惯了配备高端物业的豪宅,对家境同样优渥的宁廷森选择住在这里有些意外,但正烦乱不安着,没有问他。
见叶织左右张望,猜到她在疑惑什么,宁廷森解释道:这小区环境一般,但离医院很近,每天上下班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而且地段好,生活便利。出门就是地铁,3号线直达医科大。
他物欲低,对衣食住行没要求,车子还是当年在S市开的那辆Q8,自己选的房子亦是八十几平的两室小户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