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吧。靳舟摸了摸脖子,不太习惯跟人聊起恋爱,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你待会儿还要上班吗?
罗雪晴的工作很忙,有时周末都不一定能休息。相比起来,靳舟简直不要太喜欢他现在的生活状态。
今天不用。罗雪晴道,我待会儿去补习班接我儿子。
靳舟点了点头:单亲妈妈可真不容易。
习惯了。罗雪晴无所谓地笑了笑,为了儿子都值得,也不觉得累。
和罗雪晴在地下停车场分别后,靳舟把车开回了修车店上。
小武的女朋友今天休假,本来小武也打算今天休息,但靳舟那边要谈和解,只好让他再上半天班。
当靳舟从外面回来时,小武的女朋友已经在店上等小武,两人腻歪地坐在办公桌后,也不知在看着什么视频,看着看着还要亲上一口。
什么味儿啊。靳舟走进店内,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恋爱的酸臭味儿。
靳哥。小武像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了靳舟,他给两人做过介绍,接着便迫不及待地带他女朋友骑上了他心爱的重机车。
年轻人呐。靳舟感慨地摇了摇头,来到办公桌后坐下,事业重要还是恋爱重要?
空荡荡的店上也没个人回应,他又自问自答道:当然是事业。
没过一会儿,靳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故意等了一阵才接起:喂?
在哪儿?电话那头的杨时屿问。
在外面呢。靳舟懒洋洋地靠在办公椅上。
现在回家。杨时屿不容拒绝地说道。
为什么?靳舟又拿出了他之前的那句台词,家里没人,不想回去。
我在你家门口。
听到这话,靳舟愣了愣,立马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呃,那我就勉为其难,咳咳,他顿了顿,勉为其难地抽空回去一趟吧。
挂掉电话,靳舟飞速收拾东西,当年赶去酒吧看世界杯决赛都没这么麻利过。
卷帘门唰地一拉到底,适时店门口驶来了一辆车,司机从窗户里伸了个脑袋出来问:老板,不做生意啦?
不做了!靳舟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朝家的方向小跑而去。
回到自家小区,靳舟在楼下歇了口气,这才慢悠悠地上了楼。
楼道里光线昏暗,有时熟悉的邻居走到面前都不一定认得出来,但靳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等候在自家门前的那道人影。
你怎么来了?靳舟远远地问。
杨时屿见到靳舟,打量着气息微喘的他问:这么快?
开车呢。靳舟随便糊弄了过去,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家里还是一样的摆设,进门处的红木鞋柜是靳舟父母结婚时长辈送的家具,里面还保留着当年杨时屿常穿的那双拖鞋。
愣着干什么?靳舟把拖鞋扔到杨时屿面前,又换上自己的拖鞋,进来啊。
杨时屿环顾了客厅一周,又看了看脚下的拖鞋,好半晌后才换鞋走进屋里。
比我想象中干净。杨时屿道。
那是。靳舟去厨房拿出两个水杯,倒上凉好的白开水,见杨时屿站在客厅没动,又问,怎么,要去参观一下吗?
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拽着杨时屿的手腕来到自己的卧室前,倚靠在门框上,扬了扬下巴道:看看,整不整洁?
书柜里塞满了法律相关书籍,按照门类和大小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床边比当年多了一个脏衣篮,穿过的衣服都在脏衣篮里,不再像以前那样都随便扔在床上。
见杨时屿出神地看着书桌,靳舟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问道:想什么呢?
杨时屿很快收回视线,看着靳舟淡淡道:没有叠被子。
那不算。靳舟毫不心虚地说,是被子自己不想被叠,它想自由自在。
杨时屿显然不想搭理这么幼稚的借口,他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总算说起了找上门的正事:你去佳友做什么?
卧底啊。靳舟跟着来到杨时屿身边坐下,王大荣的女友被放了你也不通知我一声,就知道你靠不住。
杨时屿皱着眉头张开嘴唇,像是想说之前那些千篇一律的东西,但他似乎意识到无论怎么说都没用,便又呼出一口气,语气平平道:汪和泰我会去查,你不用自己行动。
所以我爸妈的死的确跟汪和泰有关。尽管靳舟已经非常确定,但他还是想从杨时屿嘴里听到。
是。杨时屿终于松了口,靳老师曾给我说过,汪和泰想贿赂他。
杨时屿口中的靳老师就是靳舟的父亲靳伟。
靳伟知道杨时屿志向当一名法官,又觉得杨时屿底子不错,便一直把他当自己的学生来培养。
平时靳舟说话总是没个正经,特别是在杨时屿面前,也不知自己在较什么劲,总觉得跟杨时屿走心会很没面子。
但现在听到靳老师三个字,他还是安分了下来,收敛起那股劲头,微微垂着脑袋,眼神放空地说道:但是我爸没有收受贿赂。
嗯。杨时屿道,我没有想到他们真的会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