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展飞他爸死了,公公婆婆也没说不管她们娘俩,夏天的瓜果蔬菜,秋收时候的粮食都有她和展飞一份儿。
要不是为了展飞呢前途,就她自己,她是真愿意回乡下伺候老两口。
但是回乡下她和展飞的户口也得迁到生产队去,生产队有个初中就顶天了,她儿子一辈子就只能种地过活。
展飞他爹好不容易走出来了,她不能把展飞送回去,所以她才死活没同意。
进了屋,刘翠兰给公婆倒了水,二老喝了不少,看来真是累的狠了。
喝完水,二老让钱富贵给刘翠兰跪下,然后问翠兰:
我孙子没事吧?你去看过了没有?伤的怎么样?你给没给他买点好吃的补补?
刘翠兰低下头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她还没提医药费的事儿,公公抄起旱烟杆子就抽到钱富贵身上去了:
还不赶紧去把钱拿出来。
侄子伤了你也不说去看看,有你这么给人当大伯的吗?
说完又抽了两下:
我打死你得了。
还不赶紧去拿钱?
哪知道钱富贵走到一个大红木箱子处,只从箱子底下翻出十块钱来。
公公的烟袋锅子直抖:
你……你你你……
十块钱?
就十块钱好干啥的?
没听翠兰说嘛,要救展飞起码得一百多块钱。
婆婆也怒了:
还不把家里钱都拿出来!
你侄子重要还是少重要?
那当然是钱重要。
钱富贵撇撇嘴,不过没让他爸妈看见。
钱富贵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爹,娘,我家我现在就剩下十几块钱了,除了这一张整的,剩下的都是些零七八碎的。
说完竟真的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零毛零分的票子出来。
数数有两块七毛三分钱。
咋可能?
工作这么些年你一分钱没攒下?
婆婆不相信。
钱富贵诉苦道:
我兄弟是正式工,一个月三四十块,到了我这,人家领导不让我当正式工,工作是给了,但是岗位不一样,一个是采购,一个是营业员,本来工资待遇就不同,又是临时工,一个月工资才十八块六。
每个月给家里寄去五块钱,剩下十三块,我们一家人吃喝花用,兴邦还要上学,学费,书本费,都是钱。
再说了,我又不是兴邦一个儿子,兴业六弟家帮忙照顾,我又私底下给六弟一',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