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小越儿真的被人带走了,沈毅松有一种灵魂都要呕吐出来的感觉。
上天对他就是这么残忍啊,夺去了他三个未出生的孩子,又夺去他最爱的女儿,他生命的希望!
泪水不知不觉冲出眼眶。
他在心中怒问苍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要夺走我的一切!连我女儿都带走了!
胸中的怒火让他感觉浑身要炸开了,可绝望又使他不停地坠落,整个世界在他眼前颠来倒去。
卓大舅不敢上前。
周衙内随后跟了进来,他拼命才追上,下了马,冲进来看见沈毅松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他双臂抱着沈毅松,劝道:沈兄,不要这样,你这样于事无补。
我不明白为什么,如果我该有报应,直接冲我来,不该伤害我爱的人!沈毅松试图推开周衙内。
周衙内根本无法制服沈毅松,只两下,就被推开了。
周衙内踉跄后退几步才没摔倒。
沈毅松双手抱头,觉得头上的每一根发丝都变成尖针,一下下扎着他,让他整个头麻痹了,阵阵发冷。
为什么要对付无辜的孩子……他痛苦地哀嚎,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小越儿!她犯了什么错?
周衙内又冲上来,抓住沈毅松的手,他的心中也有了一个疑问:为什么要对付一个与世无争的孩子?
抢走孩子有什么目的?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闪电打在周衙内脑中,给了他一种莫名其妙的直接,没被语言所整理,但已形成了某种意识。
沈兄,沈兄!周衙内试图叫醒沈毅松,振作起来,跟我来,我们去找,快!
找?沈毅松眼中放射出无比强烈的希望之光,他那被痛苦压抑地无法跳动的心忽然像要跳出嗓子眼一样。
去哪找?
周衙内没有说出口,他还没想到那句话该怎么说出口,他拉着沈毅松的胳膊往外冲:快,只能试一试,但愿老天保佑!
但愿老天怜悯。沈毅松生平以来第一次如此祈求。
周衙内没说要去什么地方找,他匆匆出门牵马,两人一起跨上马背,转到大路上,向南直行。
一路出了南熏门,来到官道之上,继续向南。
沈毅松不敢多问,他生怕这是种幻觉,他生怕自己一问,他会回到现实中来。
他宁愿抱有希望,宁肯永远在寻找小越儿的路上,也不想真的失去小越儿。
南行不多久,从官道转向西南方向,沈毅松认得,这是前往中牟县的路。
中牟县,莫非周衙内真的有头绪?
沈毅松这才开口询问:你怀疑是谁带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