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儿心里打起了鼓,不安地望了沈指挥一眼。
沈指挥冲云儿点头,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门忽然开了,柴苒的神情已和暴怒时大不一样,那张粉红色的脸虽然依旧板着,但眼神里明显有了一丝欢悦。
柴苒的脸是板给其他人看的,眼中的欢悦是给云儿的。
云儿姐姐,你怎么来了?
说完,柴苒才又瞥了一眼旁边的沈指挥,知道是沈指挥故意请来的,也不给沈指挥好脸色,冷道:你还不走?
沈指挥故意邀功:我把云儿带来,也得负责把她送回去。
不用你了……柴苒随即以一副柔和的神情面对云儿,云儿姐姐,你进来坐。
云儿又看了沈指挥一眼,见沈指挥默许,她才进了屋子。
等云儿进来,柴苒随即又把门给关上了,云儿立即紧张起来。
柴苒忽然绽开了笑容。
对他来说,云儿的到来如同喜从天降,是他从没敢奢望过的事,这令他欣喜若狂,又不敢全都表现出来,只能偷偷地狂喜,原本因愤怒而变得粉红的脸,此刻完全涨红了。
站在外面的沈指挥自嘲地笑了,跟这小子吼了半天,还不如云儿一句话没说来的有效。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柴苒在屋里朝外喊道:走远点,不要偷听我们讲话!
沈指挥便和另外两个人离屋子远一点。
沈指挥觉得自己必须回去了,他跟另外两人交代,过一会儿要把这位娘子送回开封内城内太平巷里的酒楼,就是他们常去送酒的那一家,他们应该找的到。
沈指挥为确保云儿的安危,又特地找到老成持重的端木酒监,让酒监帮忙照顾。
安排好一切,沈指挥才驾着马车返回城内。
柴苒的藏酒屋内,云儿还十分矜持地站着,面带微笑,心里却七上八下。
是我外甥把你叫来的吗?这小子,真拿他没办法。
柴苒口气亲昵,仿佛一个耄耋老人教训自己心爱的晚辈。
云儿听他明明年纪很小,口气却很大,忍不住轻声笑出来。
柴苒见云儿笑得面若桃花,心里一阵噗噗直跳,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云儿单独相处,以前老是有烦人的卓妍从中作梗,今天幸亏外甥。
想到这,柴苒决定原谅外甥刚才对自己的不敬。
柴苒走到那张石桌旁,指着石凳子,道:云儿姐姐,过来坐啊。
柴苒注意到一绺白发垂到眼前,这才想起刚才和一群人争执了半天,头发也乱了,连忙把碎头发往头上拢了拢,又整理衣服。
云儿款步走到石凳旁,没有立即就座,她没有忘记沈指挥的嘱托,想赶紧交代差事,然后尽快离开这。
可是,又不能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云儿故意环视一下屋子里的藏酒,问道:这都是你酿的酒吗?
是,云儿姐姐喜欢喝什么酒,甜的还是辣的,浓酒还是清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