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夫人见儿子听进去了,心里稍觉宽慰,补充道:娘不是为难你,人在做天在看,你让她怀孕,又把她娶进家门,她为你担了那么大风险,你对她不管不顾,让人寒心!而且,他近日茶饭不思,人越来越瘦,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沈指挥又模糊地应了一声,没再表态。
侍郎夫人又说:你明天中午有时间的话,出城看看你小舅。
他又怎么了?
听说他心情不好。
沈指挥在心中冷笑:他心情不好就要去看他,而我,心都碎成一滩浆糊了,还要假装若无其事。
侍郎夫人补充道:今天,酒库的端木酒监进城来,说不知什么原因,新酿的这一批酒,全部酸败了,而且很浑浊,你小舅一气之下,要把这些酸败的酒全倒了,后来有人拉住他,说这些酒卖到城里是不可能的。
但可以再煮几次,把煮出来的新酒便宜些卖到乡下,虽然味道不佳,但还是可以喝的。
你小舅不依,半夜起来偷偷在酒里撒了泥土,幸好被人及时发现,否则这上千斤酒全毁了。
沈指挥一听,也大感意外,他慢慢转过身来。
侍郎夫人说:端木酒监来找我,说让我劝劝你小舅,我想还是你去一趟吧。
沈指挥虽然打不起精神,还是答应下来,说道:好,我明天有时间的话去一趟。
第二天中午,沈指挥从大内出来,直奔城外,很快来到祥符县的正新酒库。
进了酒库大门,里面的人看见沈指挥身穿软甲,骑着高头战马,威风凛凛,知道这一定就是沈指挥的外甥了,忙上来弯腰作揖:是沈府来的吧?
沈指挥点头。
快,柴大官人又在发脾气了!
沈指挥立即下马,有人上来牵了马,沈指挥就和之前那人往里走。
快步走进一间煮酒的作坊,就看见里面一片人影,有人喊,有人劝,吵吵嚷嚷,乱成一片。
领路的人赶忙大喊:沈府的人来了,沈府的人来了——
作坊里的人听到沈府有人来,连忙让开一条路,就见柴苒正和几个人推搡,头上的帽兜在推搡之间被扯掉了,露出一头白发。
又因为作坊里还在煮酒,几个锅炉一起烧,热烘烘的,柴苒满头是汗,脸上也是汗津津的。
我酿的酒,这是我酿的酒!柴苒发疯地嘶吼。
沈指挥被柴苒的怒火惊到了,忙走到柴苒身',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