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出呕吐的样子,婢女又忙拿来痰盂让他吐,他对着痰盂干呕几声,没吐出来。
怎么喝那么多?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声音,顿时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曾几何时,这声音也让他起过鸡皮疙瘩,是那天晚上,都是那天晚上。
至今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依然让他感觉毛骨悚然,虽然记忆已经完全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给妖魔化。
都是因为那天晚上。
一双细腻温柔的手扶住了他。
我没事……沈指挥轻轻推开珍珠的手,你身体不方便,不要离我太近。
没关系……那双手又扶上来,去休息吧。
然后,她又向婢女吩咐:快去给官人煮醒酒茶。
婢女领命退下。
珍珠把沈指挥扶到床边,沈指挥几乎是跌坐在床榻上。然后,珍珠蹲下身帮他脱靴子。
我自己来。沈指挥记得母亲的嘱托,珍珠有孕在身,不能操劳。
没关系。珍珠说,双手轻轻把他的靴子脱下来。
沈指挥醉眼朦胧地看着这个女人,在那天晚上之前,他并没有很仔细地观察过这个女子,也并不觉得她有多美,他只觉得她的声音很特别,像刚学说话的婴儿。
也是在那天晚上,在某一个瞬间,他才发现她的美,之后的一段时间,他试图去忘记那段短暂的回忆,却总是挥之不去,牢牢纠缠着他,让他烦乱不堪。
而今,再去回忆,回忆又变了味道,那天晚上的一切,都变成了刀山火海,让他心生恐惧。
珍珠坐到床边帮他。
沈指挥猛然心惊,那天晚上的情景仿若重现,他醉眼朦胧地看着珍珠,珍珠的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摇摆不定。
他有一瞬间居然觉得她如此陌生,仿佛从来不认识,他怎么会和一个如此陌生的女人共处一室呢,更可怕的是,他还要与她共度下半生。
下半生?也许没有下半生。
也许,珍珠也难逃厄运。
沈指挥立马止住这个邪恶的念头。
他立马握住珍珠的手,想说什么,但喉咙紧锁,说不出话。
珍珠抬头看他,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在沈指挥的眼中,她的面容有些模糊,可依然很美,美得让人感到距离遥远。
我自己来。沈指挥说。
这都是我该做的。珍珠说。
沈指挥蓦地感到心慌气短,轻轻推', '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