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穿了衣服走吧,咱们明天公堂上见。
童三郎冷笑一声:荒唐!
他仍然在那坐着,不打算穿衣服。
卓妍说:既然你不走,那我走了。
我就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童三郎又开始发脾气了。
你不需要明白。
你告诉我不好吗?
任何理由都只能是理由,不是真正原因。
那真正原因呢?
真正原因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童三郎呼出一口气,又像是冷笑,又像是走投无路时的叹息:那你为什么不想和我在一起?
等哪一天你不再问这个问题时,你就明白了。
童三郎觉得自己简直像听天书一样:我从没听过这样刁蛮的道理。
你不用计较一个刁妇的道理对不对。
童三郎认错道:我不该叫你刁妇,你根本不是刁妇。
我就是刁妇。
你不是!
我是!
你为什么总是跟我唱反调?
是你总跟我唱反调。
童三郎又在黑暗中叹息一声,语气软了下来:我向你投降,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从此以后我听你的,再也不跟你唱反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卓妍沉默,这沉默不是默认,而是无声的反抗,童三郎能察觉出来。
他们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卓妍沉声开口:童三郎,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人,从前那个卓妍,真的在难产中死了。
童三郎根本不理会卓妍的疯话,仍然固执己见地说: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童三郎突然想到别的,抬头望着黑暗中卓妍的影子:妍妍,我知道你记恨我爹,你不愿再回去,我可以和你搬出来。
搬出来你怎么生活呢?
童三郎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从小衣食无忧,从来没为生计发愁。
卓妍继续说:就算搬出来,没有童家的接济,你也很难存活,你没有田土房产,没有店铺生意,你还在读书,你现在没有能力支撑一个家。
如果我怂恿你和童家决裂,我这不是害了你吗?我可以做一个刁妇,但不能做一个毒妇。
童三郎完全没考虑这么多,一下不知如何应对。但他在心里认同卓妍的看法,没有童家,他将一文不值,这是多么令人发指的事实啊。
我可以去学怎么养家。
卓妍摇头道:不,你可以有更远大的前程,可以读书考取功名,不应该为眼前的苟且而放弃前程。
童三郎觉得,卓妍像个看透一切的智者高人,她说的话是童三郎从来没说听过的,没有任何人告诉童三郎这些。
童三郎觉得卓妍说的都对,但她实在无法狠心放弃卓妍,一想到会失', '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