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一下。
然后只见她单腿起跳,像一条流畅的线条,她伸手摘下一片还挂在树枝上的银杏叶。
那片叶子正好一半黄一半绿,也只有大自然才能造出这样的美物。
她笑着将这片奇妙的树叶递给我。
我将它夹在自己最初的日记本里,直到多年后我回国前整理房间时才在泛黄的纸张里重新找到它。
我凝视它良久,才轻轻用手将它拿起,可是失去了水分的叶片,就像极薄极薄的蝴蝶翅膀,只微微一碰就碎成了许多片。
而那些陈年往事,终究无处再寻觅。
等我们扫完一地的银杏叶,已经过了下午六点,好在夏末秋初,天色尚是微明。
你家住哪里?一起回去吗?
陈楚楚拿起被放在树下的书包,这么问道。
我知道家主会派司机来接我,开着名牌车耀武扬威地停在学校大门口,按照他的话来说,即使是个养子也要给足身为白家人的面子。
以前这种事我很无所谓,但不知为何,我不愿意让她误以为我是个虚荣心很强的人。
不用了,家里会派人来接我。
说话的时候,她走到我面前,还未反应过来时,她说:别动。
我眨眨眼,看到少女伸出手,在自己头发丝间扯下一片枯黄的树叶。
她笑起来,在我面前晃了晃。
……谢谢。
那我先走啦,再见!
再见!
可在那之后,我却再也没见过她。
不久后,我便被继母以【在国外能接受更良好的教育】为由送出了国,直到十年后,继母病逝后我才得以回国。
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人忘掉一些不足挂齿的事。
当然,她早把我忘了。
就在我兴致勃勃的进入与她同一个单位时,她向我打招呼时的眼神就看出来了。
你好,白教授,我是陈楚楚,是负责接待你的委员。
她这么说着向我走近,身上缭绕而来的熟悉芳香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怎么了?
正值黄昏,夕阳给她的容貌添加些许朦胧的美感,一头乌发被夏风吹动。
十年,少女五官长开,清纯中透出一丝难以言表的美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