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谛光秃秃的脑门上青筋直跳:赵玄阳你要追,天马高原你要闯。惹多少祸事才罢休?悬空寺是佛门清净地,不是你苦觉的避难之所!
什么祸事不祸事,那是我认定的徒弟,我能不管他吗?!
苦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这黄脸老家伙,竟然红了眼眶。
他捏着的罗汉念珠,终是放不出去了。
叹了一声道:人家也不可能躲进天马原,景国和荆国都盯着这里呢。
苦觉振振有词:就是因为景国那些老牛鼻子也盯着这里,才有可能把那个小牛鼻子放进去了!
苦谛回头看向被冷落了半天的原天神年轻祭司:这位施主,这话老衲或许不该问,但……赵玄阳和姜望,可进了天马原?这答案很重要,施主请想好了再回答。
虽然是被威胁着,但原野竟然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这才是他熟悉的强者说话的风格嘛。威胁也是很委婉的!
不像那个黄脸老和尚,思路完全叫人跟不上!
我以原天神的信仰起誓。原野认真地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守在这里,不曾看到赵玄阳和姜望。
苦谛又看向苦觉:你满意了?
苦觉犹自不服气地嘟喃:早又不说!
原野气急。那你问了我吗?!你个以大欺小蛮横无礼的老秃驴!
好在观世院首座苦谛,是个有强者风度的。
主动对着他竖掌为礼:今日之事……真是打扰施主了,悬空寺对此深表歉意。之后会送一份佛礼上门,聊表寸心。
没事。大师多礼了。原野也态度端正地回道:误会说开了就好。
苦谛则再次看回苦觉:你也找这么多天了,该担的不该担的压力,悬空寺都担了。现在天马原上也没有踪迹,可以跟我回去了吗?
苦觉嘿嘿一笑:再找几天嘛。
师兄。苦谛敛眉道:若是旁人来找你,可就不是如此了。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一声师兄了呢?
无论是苦病,还是苦谛……都很久未再这样唤过他了。
苦觉沉默半晌,并指在左袖上轻轻一划,半截袍袖飘飘而落,露出他干瘦老皱的左臂来——
从今日起,苦觉脱离悬空寺。一应行止,与悬空寺无涉。此言,天地可证!
轰隆隆!
真人真言,天地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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