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沾染血脉,便是妖皇也无计可施,拖得越久为祸愈烈,这一切早在魏十七意料之中,罗霰如此坦荡,他也不打虚言,道:血气在妖皇是祸患,在魏某乃所求之物,各取所需而已。
罗霰叹息道:有一事,老夫百思不得其解,还望魏宗主不吝解惑。
魏十七猜到他想问什么,抬手道:妖皇请直言。
罗霰道:魏宗主虽是人修,毕竟收拢这许多血气,藏纳于体内,何以不受其扰?
魏十七沉吟片刻,道: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血气为佛法克制,妖皇可愿弃本心,修佛法?
罗霰哑然失笑,此界人修俱属道门一脉,佛法不彰,式微已久,他只当对方有意搪塞,也不深究,笑道:老夫杀性重,修不得佛法,求不到自身,只能烦劳魏宗主出手收去血气了。
魏十七心头突地一跳,双眸血符轮转,左三右四,将对方细细看了一回,道:妖皇血脉为血气侵蚀,筋骨脏腑无所不染,一一剥离非是易事,疼痛不适尚在其次,妖力折损在所难免。
罗霰道:此乃小事,既然拜托魏宗主,定不会相疑,妖力折损个三五成也无妨,只是……魏宗主可有把握?事关身家性命,不可不慎,即便是妖皇亦未能免俗,郑重多问了一句。
魏十七道:火就上,水就下,血气牵引血气,妖皇只管放心!
罗霰双手一摊,道:择日不如撞日,那就在此时,此地,柱天峰顶,苍穹之下!
魏十七心知妖皇选在柱天峰定有后手,不过便有后手又怎样,血气法则侵蚀万物,哪怕天翻地覆,将他困于外域,也可藉法则之力踏破虚空,从容脱身。星力不出,其奈血气何?他缓缓抬起右手,道了声:妖皇小心了!食指中指并拢一处,轻轻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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