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台电脑,坐在穆司爵身边,一行一行地给穆司爵翻译文件。
穆司爵甚至可以感觉到身边许佑宁的温度。
他看看电脑,偶尔偏过头看看许佑宁,看见许佑宁认真专注的样子,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像被一股软软的什么填满了一样,再无所求。
他终于知道陆薄言结婚后为什么更加抗拒应酬,只想回家了。
如果最喜欢的那个人在家里,为什么不回去和她呆在一起呢?
许佑宁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德语了,难免有些生疏,遇到陌生的单词,她需要上网搜索确认一下意思,就是她抬头那一刹那的功夫,她看见穆司爵在看着她。
她偏过头,大大方方地对上穆司爵的视线,问道:为什么偷看我?
穆司爵直勾勾的盯着许佑宁:谁说我在偷看?我光明正大的在看你。
……许佑宁无语了一阵,最后说,你赢了。
穆司爵挑了挑眉,说:碰到不懂的单词,你可以直接问我。
哎……对啊!
许佑宁这才记起来,穆司爵的德语水平比她高多了,她何必上网搜索呢?
她拿着文件蹭过去,指着一个单词问穆司爵,这个词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穆司爵看了一眼,淡淡的说:你可以翻译成‘风险评估’。
嗯?许佑宁琢磨了一下,点点头,喃喃自语道,翻译成‘风险评估’,前后就通畅了。她抬起头,看着穆司爵的目光里多了一抹崇拜,厉害!
不用谢。穆司爵拍了拍许佑宁的脑袋,示意许佑宁回去坐着,你继续。
许佑宁刚要回去坐好,却又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回过头目光如炬的盯着穆司爵:你是不是完全看得懂原文?
只要对一们外语熟悉到了一定程度,那么看这门语言的时候,就可以做到和看母语一样流利,根本不需要特意翻译,看一眼就可以明白是什么意思。
穆司爵看一眼就翻译出许佑宁要查字典的单词,这只能说明,他的德语功底比许佑宁深厚许多。
那许佑宁埋头翻译这份文件,还有什么意义?
穆司爵也不否认,点点头,淡淡的说:我确实看得懂。
许佑宁作势要合上文件:那我是不是不用翻译了?
穆司爵按住许佑宁的手,接着说: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公司每个人都看得懂。
许佑宁才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试图甩开穆司爵的手:但是,既然你们公司有德语文件,那就一定有人可以翻译这份文件!
她的意思是,这个活,怎么都不应该落到她头上来。
穆司爵看了许佑宁片刻,说:我比较喜欢你翻译的。
穆司爵,你少来这招。许佑宁并没有上当,反过来威胁穆司爵:你不说实话,我就走了。
好,我说实话。穆司爵只好妥协,如实说,我想试试和你一起工作是什么感觉。
……许佑宁想了想,一下子拆穿穆司爵,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有一起工作过,你还狠狠吐槽过我的工作能力,怀疑我是哪个傻子教出来的。
以前,穆司爵确实不止一次吐槽过许佑宁。
而且,没有哪一次口下留情。
穆司爵掩饰着心虚,诡辩道:你仔细想一下,我这句话并不针对你。
……许佑宁懵懵的,那你针对谁?
康瑞城。穆司爵挑了挑眉,你不是康瑞城教出来的吗?
……许佑宁想了想,无法反驳,只好听话地接着翻译文件。
好不容易翻译完,许佑宁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错字,没有曲解原文的意思,然后才发送到穆司爵的邮箱里,说: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不用。穆司爵说,我相信你。
这也算是一种肯定吧。
许佑宁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高高兴兴的说:那我去洗澡了。
穆司爵紧跟着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许佑宁吓了一跳,忙忙强调:我是去洗澡,不是去吃饭!
穆司爵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
他拉起许佑宁的手,刚要带许佑宁离开书房,手机就响起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陆薄言的名字。
这个时候,陆薄言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许佑宁也知道,陆薄言没事不会随便给穆司爵打电话,戳了戳穆司爵的手臂:先接电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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