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谢冠宇哽咽,耍无赖道:
反正我就不同意你跟他走,他武能胜过,那也只不过是江湖草莽之辈!
——我就不信你文能胜的过!
眼看纪柔心意已决,谢冠宇想尽办法阻挠,连文比都提出来了,在李燕云看来,这个谢冠宇怎生些许孩子气,倒是有些想跟他玩玩的冲动。
见纪柔正要开口阻止,李燕云朝纪柔一摆手,便朝前一步,笑道:哦?谢冠宇,你想如何比试?
谢冠宇道:我出上联,你若能对得上,那便好!
李燕云笑道:如若我赢了呢?
谢冠宇哼道:不可能!这乃是千古绝对——
千古绝对,看样子这厮为了阻止我,什么招都使出了,不管了,无论是否,朕都要带走纪柔,就权当陪他玩玩儿戏即可。
将此话告诉纪柔,纪柔一听掩唇一笑,轻轻地嗯了一声,李燕云这才朝谢冠宇扬了两下下巴,示意他出上联。
谢冠宇目光敌视李燕云: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你对吧,我看你如何对的上来!
好家伙,一听就颇有些难度,李燕云倒吸了一口凉气,而且这个上联颇为有诗意,通俗易懂,却又不是那么容易对上来。
细细品味这对联属实有难度,见公爷如此,纪柔也是黛眉微蹙,小声道:公爷你不必理会他!
说着纪柔转眸望向谢冠宇:——表哥,你如此为难也是无用,我跟公爷在一起,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切莫如此难为我家相公了。
纪柔此话,听得谢冠宇心若针扎刺攮般难受,他嘲笑道:他配么?他压根就对不上来!
你!纪柔花颜薄怒:表哥,你可知道我相公是何人,你怎敢出言不逊?
李燕云一摆手嘿嘿一笑道:无碍!旋即看向谢冠宇:谁说我对不上来?!
二人说话间,李燕云早已思绪则个,当下已胸有成竹,在谢冠宇和纪柔诧异的眼神中,李燕云摇头晃脑,郎朗轻道:
你出的乃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我对,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谢小弟,你觉得如何?
若说谢冠宇所出之上联颇有诗意,李燕云所对的楹联却也不差些许,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分上下。
谢冠宇愕然间,低头呢喃:好工整啊——
琢磨公爷的下联在唱思表哥的上联,顿感严丝合缝,纪柔亮晶晶的美眸中尽是对公爷的崇拜:公爷,你真是好文采!
嘿嘿,娘子,咱们得低调才是!李燕云牵着她的小手,越过惆怅若失了神般的谢冠宇,想离开此地。
反应过来的谢冠宇,却急走几步,忙挡在二人面前:不,我不同意,表妹,我不同意你跟他走!
李燕云笑道:愿赌服输啊,谢小弟,这个规矩你都不遵守了?
若说李燕云给他好脸色,权当他是纪柔的表哥,若换做一般的无赖,李燕云早就一脚踢过去了,竟然阻止我和我老婆在一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见表哥死缠烂打,丝毫未有退意,纪柔美眸含笑看了李燕云一眼,便看向面前谢冠宇。
她黛眉微蹙,无奈道:表哥,他可是当今庆和皇帝!
什么?谢冠宇惊诧:你是说……
纪柔耐心道:如此待你,已经给你很大的面子了!况且我与他的经历,并非你能理解的!
我们昔日在女真,可谓是经历了很多你意想不到的凶险,被软禁,被监视,甚至多次差点丢了性命,表哥……请你让开!
想起女真时的一幕幕,纪柔泪水夺眶而出,娇躯颤粟几下,泪眼含笑看了李燕云的笑脸,垂首依偎在他怀里,心中又是幸福又是苦涩,眸中些许幽火地瞪向谢冠宇。
虽有些微怒,她出言语气却极为平静,道:你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
表妹!谢冠宇轻喊一声。
纪柔却别过头去,不看他一眼,侧头枕着李燕云胸口,心中甜蜜之余:不管他是不是皇帝,他永远是我的公爷,是我相公!
听闻此言,谢冠宇泪水哗啦流淌于面,如若失魂落魄般跪了下去:草民叩见庆和皇帝!
揽着纪柔的柳腰,心中同样甜蜜的李燕云,心情大好,微叹道:既然你那么喜欢楹联,朕也出一道——谢小弟就来想个下联吧。
说罢,他轻念而来: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谢小弟,你对得上下联么?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默念几分纪柔会意与李燕云对视一笑,俩人手牵手绕开他身离去。
留下恍然失神的谢冠宇,还在苦思冥想着下联。
不知过了多久,蓦然他眼睛一睁,这才明白,这简直就是一语双关,同时表达了他对表妹的情谊,同时自己也难以对上,跪在原地的谢冠宇失声痛哭。
看着纪柔和李燕云的背影,忽地,他站起身来,朝旁边写着‘穹窿园’的石碑撞去,只听一声闷响,李燕云和纪柔同时好奇地转过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