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日高挂在晴空万里的苍穹,令府中的丫鬟们在厨房中忙碌着。
浓妆艳抹的女子,正在厢房中,为令江老爷更上干净的绸缎袍子,她妖娆的身姿扭着:老爷,你好端端地怎生就掉水里了呢?而且还是自家府院的水池,你这若是被水激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身子坏不了,本老爷这把老骨头,对付你足矣!令江微微一叹,老手在女子翘臀上重拍一下:皇上就在府上呢,别问这么多。
女子为令江整理着衣袍,媚语如酥嗲声道:那老爷,今晚你不许去其他房!
那是自然,最喜欢的就是你!令江愁容渐褪,在她嫩脸上捏了一下。
女子鼓着嘴道:还说呢,你既然那么喜欢我,可你那女儿似是恨透了我,我好歹是她小娘呢,她都没给我好脸色看!
她是我女儿不假,可她也是宫中的令贵妃啊,令江有些不悦:——你这妖媚子,可真敢这么说!被皇上听见还想不想活了?快别多言,去将管家德旺叫来!
妖娆的女子脸上一红,乖巧的哦了一声,这才扭着屁股,出了厢房。
良久,一身蓝袍,羊胡男子踏入厢房,顺手关上了房门,朝坐在大椅上的令江抱拳。
老爷,您找我?
一脸愁容的令江捋着胡须,微微一叹。
起身道:德旺,待会你去账房,好生清点一下账面,将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给本官的银子银票珠宝,尽数还回去。账面上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分毫皆有,切记,一丁点都别留!
德旺一惊:老爷,您这是要和朝中三品大员划清界限?
你有所不知,令江在房中踱步。
不安道:不划清界限不行了,皇上旁敲侧击的说我这个臣子无作为,我也不能再替那些大臣遮风挡雨了,否则连我都得倒霉——记住,本老爷是清廉之官,不收银子的,他们的银子只不过是临时寄放在本官这,懂否?
老爷,小的明白,德全点头:小的这就去办,当即就命人送回去。
闻听此言,令江急急道:回来!
啊?老爷还有何吩咐小的?
令江朝前急走几步,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道:你蠢是不是?皇上尚且在府中,府外还有锦衣卫,你等皇上走了,趁着夜色,再送回去不行?
小的明白!
还有——令江歼诈一笑:德全,朝中那些大员,银子送还归送还,可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检举弹劾朝中官吏的事,自然让那个鲁秀去做。哼哼,初生牛犊不怕虎,咱在出面打个圆场,到时那些官员不反倒欠我个人情?
——你这样,旋即让他查,并暗示鲁秀,结党的为哪些人。鲁秀乃是我手下,他若真查了去向皇上谏言,如此,也算我尽心为皇上办事。他若收了朝中大臣的银子,刚好有人背锅!
令江接着道:如此,我就跟皇上说,皇上啊,臣不知鲁秀竟如此心思叵测,臣用人不善,请皇上责罚,如此也算不得大罪,只是用人不善的小过,皇上顶多会斥责我几句,皇上即便不责罚鲁秀,还会对此人有忌惮,如此还除去了这个对我有官位威胁之人,可谓是一举几得!
老爷,高啊,实在是高!
主仆二人,旋即大笑起来。
吩咐了一下德旺前去办事之后,又让厨房赶紧做五十道菜之后,听闻皇上在府中佛堂,令江忙带人前去。
佛堂中,案桌上方高墙悬挂着一尊菩萨像,跪在蒲团上一身朴素,面色清丽的妇人陈氏,跟李燕云行礼之后,与一身华丽锦缎红裙的令贵妃抱在一起。
她适才行礼之时,李燕云才知,她姓陈乃是陈氏。
母女二人相拥,泪水簌簌,让一旁抱着襁褓的李燕云甚是感慨,想起了前世的父母,如此一幕让他触景伤情。
在襁褓中香甜沉睡的小公主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内心一叹,唉,朕的小公主,朕也想你奶奶了。
娘,你瘦了!令贵妃白嫩小脸梨花带雨的,幽怨道:我爹真是过分,有了几个小的,竟让你再此吃斋念佛!娘,你告诉我,是不是那几个女子欺负你?
没等娘亲回答,令贵妃扬起泪水浸满的脸蛋,泪眸看着皇上:——皇上,你封我娘为诰命夫人可好,那样她们就不敢欺负我娘了,我爹更不敢!
诰命夫人乃是一个荣誉,有名无权,对李燕云来说算不得什么,也就一句话的事,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皇上,切莫听她的!陈氏朝李燕云双手合十后以示尊重后,便看向令贵妃,拭去令贵妃眼角的泪水:傻孩子,来佛堂,这是娘自愿的,你瞧你,身为宫中的令贵妃了,怎地还如此跟个孩子似的任性?怎地跟皇上说话的?咱们女子要三从四德……
令江踏入佛堂,跪下打断了陈氏的话,满脸堆笑道:皇上,贵妃娘娘,饭菜就快好了,臣来请皇上,贵妃娘娘暂且正堂歇息,这佛堂太过简陋,恁地是委屈了皇上。
说话之时,令江正眼都没看令贵妃母女俩一眼。
老头,你也知道这里简陋?令贵妃娇怒:又为何不将我娘从佛堂接出?
令江一脸尴尬:这……
怀里的小公主似被令贵妃的娇叱声惊醒,哇一声哭出生来。
宝宝不哭,不哭!李燕云晃着身子,笑呵呵的边哄小公主,边看向陈氏:陈氏听封,朕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