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被撞出了裂缝和凹坑的墙壁突然垮了。
李子安被吓了一跳,移目看去,滚滚浓尘中,一个人正摇摇晃晃从缺口里往这边走来。
国字脸没死。
人呢?刘军的第一句话。
李子安叹了一口气:跑了。
刘军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李子安的身前,愣了一下,又说了一句:你也被揍得这么惨?
李子安:……
比起你拿着枪却被人一脚踹下楼要好得多吧?
刘军心中塞满了郁闷和困惑:那家伙怎么看都只是一个老头,怎么那么强?我敢肯定,我的教官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我和他打了好几分钟,如果不是他身上还藏着一把刀,没准我能抓住他。李子安含蓄的说了出来。
你就吹吧,反正没人看见。刘军的眼神里带着点嫌弃。
李子安耸了一下肩:我和他打到了二楼,然后他一脚把我踹下来了,我昏死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过来。所以,还是你厉害一些,你肯定比我先醒来对不对?
刘军:……
他是黄波。李子安给国字脸保留了一点脸面。
你怎么知道?
我问他是不是黄波,他亲口承认了。李子安说。
然后呢?
打啊,我们搏斗,最后他跑了。李子安说,白衣女子的事太过蹊跷,而且他感觉姑师大月儿明显是站在他这边的,在没有弄清楚她的真实的身份前,他不打算跟国字脸聊她的事。
是我大意了,早知道就请特警来帮忙,先围起来,再进去抓人。刘军有些懊恼的样子,他转身往村道走去。
李子安跟了上去:你去哪?
我得去看看我的同事。刘军说。
对了,我刚才按你说的,黄波出来之后我就叫人了,可你的同事一个都没来支援我。李子安说。
糟糕,他们会不会……刘军加快了脚步。
李子安的心也微微往下一沉,他知道刘军在担心什么,可就他掌握的情况,如果那几个警察真的遇到了什么意外,有个三长两短,那也不会是黄波下的手,而是姑师大月儿。现在回想起来,难怪他开口叫人的时候没人赶过来支援,多半是姑师大月儿对那些警察出了手。
她究竟是好是坏?
李子安的心里一片困惑。
迈上村道,刘军和李子安很快就找到了两个警员,一个躺在村道上,一个躺在村道旁边的草地里,两人都是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李子安伸手搭在了一个警员的颈动脉上,那警员的脉搏还在跳动,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被打晕了,没死。他跟着又移到了另一个警员的身边,伸手搭了一下脉,情况是一样的,姑师大月儿只是将他们打晕了,并没有杀死他们。
他们怎么样?刘军着急得很,眼眶里都起泪花了。
李子安说道:放心,他们只是昏迷过去了,没有生命危险。
说完,他掐住躺在草地上的警员的人中,并渡入了一丝真气。
几秒钟后,那个警员忽然张口吸气,眼睛也睁开了。
小张,你没事吧?刘军关切地道。
那警员却还愣着,一时半会儿回不神来。
李子安又用同样的方式将另一个警员唤醒。
直到这是那个小张才说出话来:我怎么啦?
刘军着急地道:你昏过去了,袭击你们的人长什么样,还记得吗?
小张一脸困惑的表情:没有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倒地上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另一个醒来的警员也说道:我也没看见什么,我们本来在这里守着,都看着那幢小洋楼,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昏死过去了。
李子安知道是谁,可是他不说。
那边还有两个,我们过去看看。刘军往另一头走去。
小洋楼的另一边的村道边也躺着两个警员,一男一女,一样的情况,都只是被人打晕了,没有生命危险。
李子安将那两个警员也唤醒过来。
刘军又问那两个警员有没有看见是什么人袭击了他们,可是那两个警员也是一问三不知。
随后李子安和刘军还有四个警员一起进了小洋楼,来到了二楼的房间里。
洪宝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李子安伸手摸了一下颈动脉,已经没脉搏了。
她死了。李子安说。
他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如果不是他追踪姑师大月儿找到了洪宝慧,那么洪宝慧大概不会死在这里。
之前的马福全也是这样,如果不是他画出那个符号去找康海川,马福全也不会死。
莫名的,他忽然想起了那句卦辞,当追之人不可追。
这句卦辞之前还没有多么深刻的体会,现在却给了他极其深刻的体会,当追之人不可追,一追就要死人啊!
这句卦辞看似平平淡淡,其实是大凶之卦啊!
李先生,你在想什么?出奇的,刘军客气了许多。
李子安收起思绪,情绪有些低落:我在想,如果不是我找到这个女人,她大概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