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可以走了。见最开始动笔的小官放笔,那名锦麟卫检查过保证书后笑呵呵放人,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凶神恶煞。
被抓来的官吏陆陆续续写完离开,最后只剩下赵郎中。
这位大人为何还不写?贺清宵目光淡淡看过去。
赵郎中疼得脸色发白,在那双冷淡到没有温度的眸子注视下,不得不挤出一句话:下官的手……不能动……
形貌昳丽的青年微一挑眉:右手写不得,不是还有左手么?
一旁锦麟卫粗鲁推了赵郎中一下:没听到我们大人的话吗?这点痛都忍不了,要不要尝尝烙铁的滋味?
赵郎中打了个哆嗦,颤声道:我,我写……
他伸出左手把笔拿起。
贺清宵平静的目光微微一闪。
人的下意识动作是很难控制的,赵郎中左手提笔的姿势一出,便知是练过的。
大人,他写好了。
贺清宵走了过去,打量一番,淡淡道:带出去吧。
赵郎中轻轻舒了口气。
走吧。两名锦麟卫一左一右,夹着赵郎中往外走。
赵郎中正处在终于脱险的放松中,没反应过来他出去时和别人有什么不同,直到被推进一间刑讯室。
不对!
他猛然转身,看到了不疾不徐走过来的青年。
贺清宵微一抬头,刑讯室的门突然被关上了。
赵郎中脸色大变:贺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清宵把赵郎中刚刚写下的保证书举到他面前:赵郎中大才,左手写字如此漂亮。
赵郎中心中一咯噔,终于觉出不对劲来。
没给赵郎中太多反应的时间,贺清宵把另一张纸举起:这个,赵郎中认识吗?
看清纸上字迹的一瞬间,赵郎中瞳孔一缩,掩饰不住慌乱。
怎么会在贺清宵手里!
赵郎中?
赵郎中一个激灵回了神,张口否认:下官不认识——
闫超。贺清宵喊了一声。
卑职在。
贺清宵扫一眼赵郎中,眼神毫无波澜:赵郎中难得来北镇抚司,替我好好招待一下。
是。闫超双手互相捏了捏,发出咯吱声响,随后一伸手。
立刻有一名锦麟卫递上长鞭。
这长鞭是锦麟卫特制,上面布满倒刺,呈现一种可疑的暗红色。
只一鞭子下去,赵郎中就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这种深入骨髓的疼,与手臂脱臼的疼痛完全不同。
别打了,是,是我写的……第三鞭落下前,赵郎中嘶声呼喊。
贺清宵一抬手,闫超提鞭退至一旁。
那请赵郎中告诉我,你听命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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