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能梦见神仙,足见娃儿与众不同,既这样,哪能将她随意许人呢?
苏鉴倒又提起苏立秋这几日学认字的事,跟苏阿婆道:立秋认字极快,举一反三,与寻常娃儿不同,且这回又梦见神仙,指不定长大是一个人物,能提携咱们一家也不一定,可不能这么早许人。
杨氏暗暗松口气,附和苏鉴的意见。
苏阿婆最是迷信,当下已是打消将苏立秋许给林家的念头,笑着道:待过几日,咱们备一份厚礼去林家,找个由头推了林家就是。
找什么由头好呢?苏阿婆风风雨雨走到现在,自有一些应付人的智慧,这一日提了两包糖瓜条并两条鱼到林家,寒喧几句就直奔主题,笑跟林德和胡氏道:那日回家,跟儿子和儿媳提了娃儿的婚事,儿子和儿媳倒是千肯万肯,隔日,儿子去镇上拜访杜大师,提起这一桩事,没想到杜大师言道,立秋这娃儿虽是旺夫益子命格,却有一条,不能太早定亲,若太早定亲,恐抢了未婚夫婿的福气。
她说着,为难地看着林德和胡氏。
林德和胡氏一听这个,不管真假,哪敢再强求,当下道:娃儿定不成亲,您老也不须这么厚礼,糖条留下就好,两条鱼可不能留下。
双方和和气气说笑一回,稍迟,苏阿婆提着两条鱼,笑眯眯从林家出来了。
胡氏送到街口,又叮嘱道:虽做不成亲家,且还是亲戚,以后该来还是要来,不枉咱们的情份。
苏阿婆道:这是自然哩。这回多亏你家收留,我们才度过难关,可不会忘这份恩情。
胡氏见她记着恩,心下稍满意,又送一段路,这才回转。
苏阿婆回到家中,跟杨氏说了此事,又道:这厢亲事没有说成,虽没撕破脸,以后有难,倒不好求到他家了。
杨氏低声道:或者时来运转,以后不须求他家呢?
苏阿婆耳尖,听了一个清楚,点头道:希望如此哩。
说着话,苏阿婆便去收拾两条鱼,一条腌制了挂起来,另一条削下肉来,加了面粉,想做成鱼丸给娃儿吃,鱼头和鱼骨却准备用来熬大白菜。
杨氏已是出了月子,当下哄睡了最小的娃儿,吩咐苏立秋看着弟弟苏立志,自己拈线纳起鞋底,想赶在年底给几个小娃儿做新鞋。
婆媳正忙碌着,苏鉴回来了,他问得苏阿婆去了林家的事,点头道:林家也是一个讲理的,以后若宽裕些,自要回报。
苏鉴说着,笑容满脸从怀里掏出一串铜板道:快年底了,请婚问嫁的人多了些,今儿为请婚的人择了吉日,他们要办喜事的,出手大方,一天下来,赚了三十文钱。这钱倒是够备四色礼到杜大师家中走一趟了。
苏阿婆和杨氏听着自然欢喜,齐齐叮嘱他到了杜大师家中说话要恭谨云云。
第二日一早,苏鉴直奔县城,备办了四色礼,便往杜大师家中去。
傍晚时分,他回到家中,春风得意道:我现下是杜大师的记名弟子了,以后也是有门派的人,不再是杂流。
自然,杜大师的记名弟子不能',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