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屏、孙继皋这些与赵志皋同为翰林,朝夕相处,自然也会引见各自子弟,也就认识赵凤威。
所以,王家屏很快就认出了赵凤威。
孙继皋也认了出来,而看向了赵志皋。
王家屏这里则问着赵凤威:贤侄,这真是你家产业?
正是!想必是家父告知于世伯的?
家父早就厌倦现今朝局,有意辞官前经营积宦,而为建书院造福乡梓之本。
赵凤威因一开始只看见了挡住他视线的王家屏和孙继皋的身影,而没注意到东厂等人,且说的时候,又拱手低着头,所以才如实说了出来。
而说完后,他就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赵凤威就看见了囚车里的赵志皋。
一时,他整个人就呆立在了原地。
赵志皋的事发生的太突然,他家人都还没来得及知道这事。
所以,赵凤威此时很惊骇。
王家屏则在这时看向了赵志皋:公竟然有这么大的一绸缎铺子?
孙继皋也问着赵志皋:这产业真是公的?
逆子!
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背着为父私自行商了?!
赵志皋两眼急熘熘一转,就突然朝赵凤威叱问起来。
啊!父亲,开绸缎铺不是您的意思吗?
族规森严,孩儿哪敢私自置产。
赵凤威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就下意识地为自己曲辩道。
赵志皋仰天闭眼。
先进去看看吧。
张鲸这时只是澹澹一笑,然后就先进了这绸缎铺。
然后,张鲸就对白一清吩咐说:抄!
是!
顿时,一大批东厂官校就冲了进去。
没多久,两包头巾、着掸人长裤的男子被白一清带了过来。
白一清向张鲸禀道:厂公,发现两缅夷,会说汉话,供认说是陇川宣抚司岳凤派来的,最近才到京,目的是打探消息,收买京中官僚。
赵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家屏一脸错愕地问着赵志皋。
赵志皋则朝赵凤威质问道:逆子,你何时收留了两缅夷到我们家的!你这个逆子!
我们家?
孙继皋抓住赵志皋语言上的漏洞,看向了赵志皋。
赵志皋:……
张鲸再次笑了起来,看向赵志皋:赵承旨,何必把一切的罪都推到自己儿子身上,你儿子刚才的话很有道理,族规森严,他哪敢擅自做主。
赵志皋仰面落泪,说:竟为蠢子所累!
王家屏看向赵志皋,寒着脸问道:这么说公真的通了夷?
孙继皋:匪夷所思,真正匪夷所思!
王家屏再次对赵志皋言道:公即便再对陛下大兴兵伐之事不满,也不能这样做啊!臣不密,则失身,公忘了圣人的话?
还不都怪她!
一开始,她只是说仰慕我才学,然后就扒我衣服,接着就逼着我给她千金万金。
赵志皋落泪痛诉起来,且指着六个年轻女子里最娇艳的一个:你就是一红颜祸水!
厂公,这毕竟事涉翰林清誉,能否帮着遮掩。
王懋德这时却直接走到张鲸身边来,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又道:十万两银子!只要厂公肯遮掩,或者让赵公走个痛快,我们士族愿为厂公拿出这个数,两年给完,以做冰敬之例。
张鲸看向了王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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