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张诚,游七冒功成为锦衣卫千户的事,你知不知道?
朱翊钧高高坐在宝座上,任由殿外吹来的凉风吹面,看着晓月繁星,问起张诚来。
跪在殿内,看着如趴在岸上的螃蟹的张诚,这时回答说:回皇爷,奴婢不知,以往内阁的票拟,司礼监皆是全部批红的,没敢违背。
那你们司礼监批红时,都没看一眼?
朱翊钧又问道。
立在一旁的张宏这时回了一句:回皇爷,老奴嘱咐过他们,虽不必与内阁为难,但该替皇爷盯一盯的,还是要盯一盯的。
朱翊钧听后挥了一下衣袖:朕就说嘛,你张宏不是不懂分寸的人。
是,是奴婢忘记看了。
张诚颤声回道。
朱翊钧依旧看着外面,没有俯视张诚,只又道:这也就罢了!怎么每次涉及兵部升降武臣与吏科秦耀的章奏,根据司礼监内书堂查到的存档,基本上都是伱在批红?
还有与朕母族结亲的事。
说着,朱翊钧才俯瞰着张诚:是谁允许你跟朕的母族结亲了?
接着,朱翊钧又笑着问:你是觉得朕的母后身边有个舅舅不够,还要再给朕的母后身边添个亲戚?
皇爷恕罪!
奴婢不知道有这样的事!
奴婢虽有侄子侄女,但这些侄子侄女的婚事皆是奴婢自己弟弟说了算的。
张诚忙颤栗着回道。
当朕是三岁小孩?
朱翊钧看着张诚问了一句,就道:依朕看,朕干脆把宫里的大小阉宦都撵了出去,只让朕一帮亲戚来替朕管内廷算了!
反正按照你张诚的意思,都应该把朕身边的人变成亲戚。
你说是也不是?
说着,朱翊钧就问起张诚来。
张诚这时只有磕头,哭着道:皇爷明鉴,奴婢绝没有这个心思呀!
那你是什么心思?
朱翊钧又问了一句,就道:你也不想想你自己什么身份,你能做朕的亲戚吗?!
奴婢知错!请皇爷开恩,请皇爷开恩啊!
张诚继续哭了起来。
朕听说你还和士大夫们走的很近,和李材、秦耀他们还结了个社?
朱翊钧又问道。
张诚听后道:不过是雅趣,臣承蒙皇爷恩典,在内书堂读了些书,也就犯了些喜结文人的毛病。
如果是这也罢了,只是,朕听说你的那些文友里,有个叫甄誉的,任京卫经历官,是他给你出的与朕母族结亲的主意?
朱翊钧问道。
不敢瞒皇爷,是的!
张诚回道。
真是会算计!
朱翊钧冷笑着说了一句,就又问着张诚:你们是不是觉得先生离开后,你们就可以上下其手,就可以乱来了?
别忘了,朕的先生回乡了,但朕身边还有个高新郑呢!
朱翊钧问后就沉声了一句,又道:他们都是世庙朝能跟严分宜打擂台的人,你们玩的把戏,人家早玩过啦!
张诚这时也只能承认道:皇爷说的是,是奴婢愚昧!
愚钝也就罢了,关键还坏了规矩。
人愚钝没什么,按照规矩来活着就行了,就怕愚钝还坏规矩的,把朕给的权势,误以为是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来的,也就不知道天王老子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