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陶花媛在半山腰摆下了法阵,开始联络太卜。
一连试了几十次,没有任何回应。
这在意料之中,乘风法阵既然不好用了,传讯法阵也难奏效。
徐志穹把怀里的铜莲花拿了出来,注入了些许阴阳二气。
太卜,我和桃儿到了阳火之山,这山确实有些诡异,阴阳法阵不灵验了。
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太卜回应。
难道不灵验的不只是法阵?所有阴阳术都不能用了?
这座山能阻止阴阳术?
铜莲花似乎有些感应,徐志穹能感觉到阴阳二气运转。
太卜,你若听到了便说句话。
太卜,这山太诡异,我和桃儿不敢轻易上去。
太卜,紧要关头,你好歹出点声音。
嗤!嗤!
出声音了。
徐志穹听到了太卜的声音。
声音很小,几乎微不可闻,两人且把耳朵贴在铜莲花上,只听太卜一字一句说道。
越是紧要关头,越能看出你手段奇异。
徐志穹一笑:太卜倒是信得过我。
陶花媛道:师尊说的是什么手段?
徐志穹也有些费解:太卜,你说的是什么手段?
你且回头看我一眼!
徐志穹一哆嗦!
为什么要回头看一眼?
太卜在什么地方?
难道他跟来了?
两人赶紧回头张望,却没有看到太卜。
徐志穹对陶花媛道:你感知到太卜的气息了么?
陶花媛连连摇头。
太卜,莫要说笑,你在何处?赶紧现身!
你且回头看我一眼。太卜又重复了一遍。
我回头看了,看不见你!徐志穹又看了一次。
太卜道:莫要怕羞。
徐志穹恼火道:看你个老东西,有什么怕羞?
静涵!
静涵?
数术阁阁主?
莺歌院?
静涵,你快些把头回过来,我就喜欢看你在紧要关头的神情。
徐志穹涨红了脸。
这个老没羞臊的,还是这个癖好!
陶花媛有些费解。
静涵是谁?
静涵是……徐志穹嗫嚅片刻道,那地方我没去过,我是不认得的。
太卜,你好大兴致,跑莺歌院作甚去了?
莲花里传来了静涵的声音。
有甚好看,当真羞死人。
你再回过头些,让我看个清楚。
陶花媛问道:为什么要回头?
这个……因为,太卜应该在静涵身后。
静涵的声音又出现了。
瞧你这满身汗水,奴家真是心疼。
陶花媛诧道:师尊为什么出了那么多汗?
徐志穹解释道:他,累呀!
太卜长出一口气道:是有些乏累。
静涵道:还是让奴家来吧。
陶花媛闻言点头道:这个叫静涵的女人非同一般,她应该正在和师尊共同施展术法,想必是个高深莫测的人。
深,都说挺深的,徐志穹点点头道,我一般叫她静涵师父!
两人又听到了静涵的声音:你这是怎么了?
太卜回答道:我还好。
静涵道:可奴家坐不到啊!
陶花媛问:什么东西做不到?
他,他那个,就是,那个。
陶花媛皱眉道:不要支支吾吾,有话直说!
徐志穹擦擦汗水道:直说,这个,奴家也做不到啊!
徐志穹发现了一件事情,火阳山上不是能屏蔽阴阳术,而是让阴阳术改变了性质。
这只铜莲花原本是用来通讯的,可以理解成为移动电话。
而今性质发生改变,成了窃听器了。
静涵,莫要吓我,当真不济了么?
莫慌,奴家坐到了。
徐志穹收了阴阳二气,声音戛然而止。
陶花媛道:你急什么,且认真听听,我猜师尊定是在做大事情。
管他什么大事情,留着力气上山吧!徐志穹收了铜莲花,拿出六枚铜钱,卜了一挂。
五枚铜钱正面向上,徐志穹赞叹一声:是好卦!可以上山!
陶花媛一脸鄙夷,且照顾着徐志穹的面子,没有多说。
和郁显国的大多数山岭一样,这里的草木十分繁茂,两人走到天黑,觉得有些乏累,陶花媛想用树枝藤蔓做个帐篷,歇息一晚。
她施展术法,树枝伸展,藤蔓绞缠,似乎有几分帐篷的模样。
这术法倒还灵验!徐志穹离近看了看,半成型的帐篷里,突然伸出两根藤蔓,把徐志穹卷了进去。
桃儿,这是作甚?徐志穹惊呼一声。
陶花媛赶紧解除术法:贼小子,这不是我做的!
术法破解不了,藤蔓在身上越缠越紧。
膝盖之下,一根藤蔓缠住了徐志穹的小腿,一直往后脑勺拉扯。
这可不行!
这个当真做不到。
徐志穹调动意象之力,胸口一对鸳鸯刃飞了出来,当即斩断了藤蔓,徐志穹跌跌撞撞从帐篷里爬了出来,叮嘱陶花媛一句:莫再轻易使用阴阳术,且找个空旷地方睡下吧。
空旷的地方却不好找,除了一条山道,剩下的地方都被草木覆盖。
徐志穹真不想在这种地方过夜,若是只有他一个人,肯定要回中郎院睡一晚,可桃儿在这里,只能另想办法。
他拔出了星铁戟,清理了一片荒草,拾了一堆枯枝,生了火,且和陶花媛草草睡下。
睡到半夜,徐志穹忽觉身上麻痒,蓦然睁开双眼,发现身上长草了。
没错,是真的长草了!
小草发出了嫩芽,已有三分多长。
徐志穹把满身草牙扯掉,解开衣衫看了一眼。
衣衫上满是小孔,根须四下盘结。
还好,这根扎的不深,没有伤到皮肉。
转眼再看,陶花媛身上也长了草。
她睡得却沉,徐志穹上前将嫩草拔掉,扯开衣裳细细检查。
陶花媛醒了,见衣裳被徐志穹扯了下来,惊呼一声道:你这是要作甚?这地方却使不得!
不要闹,不准动!
徐志穹是真害怕,刚才那一幕让他想起了姜少史的遭遇。
这和草蛊真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