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花厅。
百里长安进来的时候,平南侯——赵惠当下站起。
长公主!
百里长安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这又不是朝堂,侯爷不必如此拘礼,您昔年跟着父皇南征北战,幼时还抱过我,说起来也算是长安的长辈。
长公主如此,老臣倒是……赵惠坐定,倒是有些愧受。
彼时百里长安理政,赵惠谁也没站,保持中立,摇摆不定。
所以,他说愧受是有道理的。
老侯爷素不登门,今儿过来是有急事?还是难事?百里长安拂袖坐定,优雅的端起杯盏,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赵惠知道这丫头心思多,想必读多多少少能猜到,他此行的来意。
外头都在传,说是她有意让平南侯府与国公府联姻。
此前,赵惠只当是一阵风。
可今儿底下人来报,说是小公子和国公府的小姐,在街上拉拉扯扯的。
赵惠心里一紧,有门!
昔年先帝在世时,赵惠随其左右,征战杀伐,这才得了世袭的侯爵地位,可刀剑无眼,因为伤及要害,差点死在了战场,赵惠不得不卸下兵权。
平南侯府今时不同往日,但侯爵之位世袭,且有先帝所赐免死铁券,添了不少底气,这可是其他王公贵族都不曾有过的殊荣。
赵惠膝下有三个儿子,长子为原配所生,惯来病弱,一直缠绵病榻,长年累月的吃药维持,次子是妾生,为庶子。
其后是幼子赵世欢,乃是原配死后续弦所生。
要说,最得宠的便是这赵世欢。
虽然是续弦,但到底是正妻,是为嫡子,来日这侯府世子之位,十有八九是落他身上的,但这小子纨绔不堪,于金陵城中吃喝嫖赌样样会,好事不干,坏事没少干。
长公主?赵惠摸了摸手边的杯盏,老臣今儿前来,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也非什么急事。老臣都这般年岁了,心里所想只是怡孙之乐。
百里长安慢悠悠放下手中杯盏,也难为她,一早就放出消息。
老侯爷说这话,倒是让我想起了先帝。百里长安叹口气,父皇走得突然,至死没能立太子,自然也没机会见着皇长孙,所以我特别能理解,老侯爷此刻的心思。年岁上来了,所思所想只是为了儿女。
赵惠连连点头,老臣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想来跟长公主商议一番,看能不能请皇上赐婚?
赐婚?百里长安故作深沉,老侯爷这是看中了谁家的姑娘?我若是没记错,老侯爷家中三子,长子已经成亲,这赐婚的圣旨是为了二公子,还是小公子啊?
赵惠也清楚,她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免得到时候国公府拒婚,丢了她的颜面。
所以,她等他开口,权当这事是他自己的主意。
老二自小便有主张,他的亲事他自己做主,老臣愁的是幼子。赵惠叹口气,一副愁死老父亲的神色,幼子不谙世事,素来胡闹,老臣想找个能管得住他的人。
百里长安呷一口杯中茶,明知故问,不知老侯爷看中的,是谁家的姑娘?
国公府。
这三个字一出,百里长安的杯盏停在半空,一双美眸趋冷,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赵惠,面色陡然沉到了极点,侯爷不是在开玩笑吧?
长公主觉得,我家欢儿配不上国公府的小姐?赵惠眉心拧起。
百里长安勾起唇角,轻叹着放下手中杯盏,倒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只是男欢女爱,总归要两情相悦。
长公主如何知道,他们二人不是相互欢喜呢?赵惠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