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许辞和井望云在市局分别接受了最后一场审问,便可以暂时回家了。
祁臧接上他们二人,朝许辞那间小公寓走去。井望云没地方住。他的本意是先将井望云送过去,他再带着许辞回自己家。
把二人送回去的时候,祁臧从高级酒店订的菜也到了,算是为了二人重获自由而小小庆祝一下。
最近大家都累得够呛,按祁臧的意思,等大家都休息过来,再庆祝一次大的。
房间已被祁臧提前收拾过,是窗明几净的样子,甚至祁臧还买了一些鲜花插进瓶子里,让一切显得更有生活气息一些。
当然,许辞之前在这里装的那些动不动就会让人触电的东西,该拆的也都全部拆了。
三人吃完了饭,祁臧去洗碗,留许辞和井望云并肩坐着聊天。
等他洗碗完回来,擦干净手,给许辞使了个眼色。
许辞:嗯?
嗯什么嗯?祁臧故作呵斥,上前一步直接拽住他的手,回家。
许辞还没说话,餐桌上的井望云抬眸瞥他一眼。我哥家在这里。
祁臧:…………
暖色灯光下,温馨地、布置着鲜花的餐桌上,许辞一下子迎上了两个人的目光。两个人目光里的含义都十分清晰——你选谁?
许辞愣了一下,还没说话,井望云忽然捂住了心脏,冷冷看着他道:哥,我好像心脏病要犯了。
祁臧、许辞:……
眨了好几下眼睛,许辞起身给祁臧使了个眼色,拉着他去到玄关,然后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吧。
不是小辞——祁臧狠狠捏了一下他的手掌。
自从许辞第二次在床上不告而别后,两人根本还没有好好说过话。
大概是看出了什么来,许辞安抚般拍了一下祁臧的肩。我跟望云这些年就没有好好沟通过。得把一些东西聊清楚。另外……我生父回来了,要见我们两个。他那边……你先等我把兄弟间问题的解决一下。晚上你等我消息,到时候你来找我?
祁臧立马抓住重点。你生父回国了?那我是不是也得见他?
许辞问他:按流程是应该见一见?
那必须见啊!祁臧正色。
哦,也行。许辞道。
祁臧问他:那你有没有对他出过柜?
没有。到时候直接带着你过去就行。许辞道。
你不怕他反对你……祁臧欲言又止,此事得从长计议吧?
许辞疑惑地问:从长计议什么?我去缅甸的时候也没通知他啊。
祁臧:……
——果然是小辞的脾气。
祁臧还是语重心长地劝了句:你爸那人呢,年轻时候确实挺荒唐的。但关键时刻,他还算靠谱吧,他找人救治井望云,也在你求助他的时候帮你做了身份,找人推荐信把你送进那边的大学……
我估计这些年,他心里也不好受的。现在人年纪大了,你悠着点。循序渐进,慢慢来。
许辞若有所思看祁臧几眼,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还没听见许辞把话说完,祁臧就看见有一人双手插着裤兜,以一副非常嚣张的模样走过来,再一脸不爽地看着自己,眼里的含义大概是——你怎么还没走?
啧。祁臧小声在许辞耳边道,你这忽然多了个弟弟……该不会像家长一样管你吧?
胡说什么呢。许辞道,行了,去吧。
祁臧有些舍不得。那你……早点联系我。
许辞点头:知道了。
祁臧总算推开门走出去了,一脚刚迈出去,人又转过了身倚在了门框上。
怎么?许辞问。
祁臧很认真地看着他:我心脏病也要犯了。这个理由能不能留下?
许辞失笑,祁臧揉了揉他的头。不开玩笑,我先下去了。
好。路上慢点。许辞朝祁臧挥挥手,目送他离开。
祁臧走后,许辞关上门,转过身,迎上了井望云带着探究的目光。
怎么了?许辞抬起下巴问他。
没什么。突然从那种每天演戏的生活换到现在……有点不适应。井望云问他,所以哥,你有时候会不会忍不住还想演一演,就是有点说谎上瘾的那种?
有。我经常会有想伪装容貌、甚至完全扮作另一个人格的念头。许辞坦白承认,坐在沙发上后,很严肃地说,之后我们都需要去找心理医生评估一下心理状态,一起调整。
井望云手指了下门外。那你跟这个警察,之前是演戏,现在也在继续演戏吧?虽然你是骗了他,但你也是为了大局考虑。是他纠缠着你不放,你才不得不配合他的?
许辞:……没有。我是真心的。
井望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