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他歪了下头,出来个男的,让你进了。
姜思鹭赶忙跳下车。
她是盖着外套睡的,车里也有暖气,身上热乎乎的。一抱段一柯,外衣凉透,手也冰得人心往下沉。
姜思鹭,段一柯低头看她,想起她睡在家里沙发上的样子,忍不住笑,你怎么老像个毛线团似的?还是刚从暖气上拿下来。
她没理他打岔,两只手焐着他一只,焐了一会又换另一只。
段一柯的手也好看,手指很长,骨节分明,皮肤底下有淡淡的血管。大概是昨晚冻久了,皮肤有种苍白干涩。
行了,我去车上坐会就好,他把手抽出来,快去吧,那糟老头子等你呢。
他说起徐老师傅的口气带点不耐烦。
能让段一柯在外面冻一夜,耐烦就怪了。
姜思鹭点点头,眼睛又盯了他手一会,回身去车里拿采访提纲。下车的时候段一柯已经坐回副驾驶,她绕过去,让他把窗户降下来。
段一柯往外探头: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往过俯了下身子,嘴唇蜻蜓点水,碰了下段一柯脸颊。
亲完就跑,一个眼神不多给。
段一柯半晌才反应过来,笑了一声,把车窗升上去。回过头的时候,笋仔瞪大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段一柯:……小孩别瞎看。
笋仔闭眼,不满嘟囔:特么杀狗还不让狗睁眼啊。
沉默了一会,还是没忍住——
不是,段哥你这到底是是追没追着啊?
段一柯闭着眼,气定神闲:没啊,她不好追啊。
哎你们城里人真乱!真的好乱!
见面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真进去采访,倒是容易了不少。
徐老师傅今年八十四岁,一头银发,说话慢条斯理,有问必答。老先生中间去喝茶润嗓子,姜思鹭悄声问一边的徒弟——就这几天门口磨刀那位。
之前为什么不让我进啊?
对方也压低声音回答她:之前也老有人来采访,要么拍东西。人来得多了杂了,师傅说自己雕刀都拿不稳了,以后只放有恒心的进。
姜思鹭无语:那你们别答应朝暮不就行了?
这个……徒弟咳嗽了一声,师傅是世外高人,但是也得考虑人情世故。你不是你们公司高管介绍来的吗?那位高管,这几年买师傅东西确实花了不少钱……
……行,逻辑上倒是通的。
片刻,姜思鹭又眼神一变:那他不会用手机发微信也是假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