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住手,白骨妇。
围在中间的门冬听到她的声音,身子陡然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看向簪星,仿佛看到失散多年的亲人,嘴巴一扁,眼泪终于忍不住滚滚而下,嚎啕道:杨簪星,你可来了——
簪星瞥一眼周围看热闹的手下:干嘛呢,小孩子也欺负?
白骨妇忙站起身:小殿下,我们可没欺负他——
对对对,山蜘蛛忙慌忙澄清,这可是拉不出屎怪茅坑——错怪人了!
昭灵夫人走出来,瞪着门冬的神情尤带敌意:小殿下,这小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咱们这头鬼鬼祟祟不知道想干什么,我们就把他拎回来,只想吓一吓他,没想真的动手,您不让咱们动除魔军的人,咱们也不会轻易挑事。
胡说!门冬拖着两条眼泪愤怒地开口:刚刚你们还商量要把我先宰后奏了!
不这么说你怎么知道害怕?白骨妇哼了一声。
别吵了,簪星看了看外头:白骨妇,你们去小双的屋里。我有话问他。
小殿下,您是好性子,可他是宗门里的人。宗门里的人惯来狼头上戴斗笠——假充好人。您可别被他给骗了!山蜘蛛不太愿意让簪星和门冬单独留在屋里,还想挑拨几句:要不让属下、不,让小双大人过来......
丧命星哭丧着一张脸连连点头。
去小双屋里。簪星重复了一遍。
屋中寂静一瞬,很快,昭灵夫人拉了一把白骨妇,几人不情不愿地走了。
窗外的月光漫过桌前,在地上洒下一层淡薄的霜雪。安静的夜里,有人的抽泣声格外明显。
片刻后,一方带着清香的手帕伸到小孩儿的面前,女子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师弟,两年不见,你怎么变得比以前爱哭了?
一声师弟,让门冬愣了愣,抽泣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
女子温和美丽,眉眼间似乎有些疲倦,然而唇畔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和煦,同过去一般无二。他眼眶一下子红了,一把抓住簪星的袖子,哽咽道:杨簪星......
天知道他再次看到簪星时,有多惊喜就有多害怕。簪星脸上的伤疤已经全然恢复,成为黑石城主人的女子站在人群里,神情不喜不怒,疏离得令人心悸。弥弥变成了凶猛的狮子,咆哮起来整个山头都要震颤。一切都是陌生的模样,仿佛过去的一切事、一切人都不再回来。
他总是很怕这样的时刻。
这么晚了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哭吧?簪星笑了笑:你想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