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簪星!
我听得见,不用喊那么大声。簪星继续拉着他的衣服,雪白的衣袍被拉至腰间,露出少年劲瘦的身体:只是处理伤口,你也不必叫的跟贞洁烈男一般。话音刚落,她的目光就凝住了。
顾白婴肤色白,衣袍下的皮肤也白皙,但这种白皙又不是女子肌肤的细嫩,应当是因为常年用功修炼的原因,看起来结实又蕴藏力量。如今衣袍褪下,方才看见胸前有两处血肉模糊的窟窿,伤口极深,像是被蛇牙洞穿一般。
簪星一时没能继续下去。
她知道顾白婴的情况不会很好,否则也不至于被蜃女逼到如此地步,但没想到伤口竟这般严重。
你......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好问:疼吗?
顾白婴目光动了动,撇过头去,满不在乎道:废话,蛇牙有毒,我失去知觉,没什么感觉。
簪星点一点头,将手中撕下来的白帛缠上他胸前,干净利落地一拉——
嘶——的一声,顾白婴倒吸一口冷气,怒道:杨簪星,你谋杀啊!
簪星斜眼看着他:你不是不疼吗?
这人就立刻噤了声,过了一会儿,他怀疑地盯着对方:你是不是在蓄意报复?
簪星没理会他,低头替他一圈一圈的缠绕绷带,她动作很轻,伸手绕过对方后背的时候,仿佛若有若无的拥抱。
距离挨得近,于是呼吸便也近了,少年微蹙着眉,似乎不习惯与人这样亲密的接触,然而此刻他动弹不得,也只能如此任人宰割。簪星替他打好最后一个结,抬起头来,对上的就是顾白婴审视的目光。
他眼眸生得很漂亮,即使是在这样狼狈的境地里,也依旧清澈如一汪湖水。见簪星不语,顾白婴问:喂,你干嘛那副晦气的表情?
你灵脉的问题,很严重么?簪星轻声问。
顾白婴愣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听蜃女的意思,你身体不适,之前就有征兆了,为什么不说?不等顾白婴回答,她又接着道:有什么解决的办法?都州这么大,难道没有什么可以修复灵脉的奇花异草,灵果丹药吗?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顾白婴的神情顿时显出了几分烦躁,他语气不善:你当灵果丹药是路边大白菜啊,随便找找都有。他打量一下簪星,再说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簪星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刻薄,只认真道:你有危险的话,我当然会担心。
他没料到簪星回答得竟如此坦荡,先是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去: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平日里对你也算不得多好,你现在嘴上说担心,骗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