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离得太近了。
蓝妩无措地眨了眨眼,一动不敢动,目之所及,是季泠月低垂的睫羽与红润的唇瓣,明明想要转开视线,眼睛却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季泠月挂好后,觉得不错,抬头看向蓝妩,一副求夸奖的模样,蓝妩却没像往常一样笑着和她说话,反而躲闪视线,支吾道:好了,我们走……走吧。
她愣了一下,乖乖道:好。
到了主峰学堂,季泠月却严肃起来,不容置疑地把她们扯到第一排坐着,虞山叶被按下时还在嘟囔:今日既不讲符术又不讲咒法,不过就是白长老照着《药经》念书,别人都争着坐最后一排,你还,还坐前面……
你不学,也不要带着蓝妩。季泠月冷哼一声:多了解一些,总没有坏处。
虞山叶啧啧两声:瞧瞧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蓝妩道侣呢,管这么多。
蓝妩蓦地攥紧衣摆,坐立难安:虞山叶,你怎么说话呢?
我怎么说话了?虞山叶纳闷道:我以前不也这么说话?说完,她又皱起眉,狐疑地看着她:你这几天才是很不对劲吧,一惊一乍的,怎么了?心里藏事了?
我……
咳!台上的花白胡子老头忽然干咳两声,鹰似的眼眸在她们三个扫了一圈:肃静!
三个人同时一默,乖乖低下脑袋。
白望满意地点点头,看了眼坐满堂下的弟子,展开书页,慢条斯理地读起了《药经》:世人求长生,入仙道,但若修为停滞,终有寿数耗尽一日。其中,筑基者百岁,练气者二百,至金丹,五百岁。为破命数之限,先祖辗转六界,终获秘闻,世有三药,食之可得永生,其名为,菰苓花、神龙心、凤凰血……
虞山叶听着听着,小声嘀咕:没有鲛人吗?
蓝妩不满反驳:哪儿有那么玄乎,也不知道谁传的谣言,鲛人吃了顶多就能增涨修为,可能确实延年益寿,但长生是不可能的,若是能长生,鲛人干嘛不自己咬自己一口?
季泠月瞟了她一眼,忍不住道:蓝妩,你好像很了解鲛人……
蓝妩顿时一僵:是,是吗?
季泠月嗯了声,垂下眼眸,犹豫着说:你之前与我生气,也是为了一个鲛人,蓝妩,你是不是很喜欢鲛人?
蓝妩心慌地低下头,正思考要如何回答,头顶就又传来两声干咳,白望垂眸瞧着她们,严肃道:你们三个,坐在前面还如此三心二意,打扰其他弟子听课,都给我出去站着!
虞山叶默了下,偷偷瞧了眼身后睡得东倒西歪的一群人,真不知道打扰谁听课了。
走出学堂后,蓝妩立马掉头往潜云峰走,季泠月下意识道:蓝妩,长老要我们罚站的。
站什么?蓝妩摇摇头:你怎么这般听话,我还要回去喂鱼呢。
季泠月犹豫了会儿,快步追了上去:我也去。
她走上前,想和蓝妩并肩,却发现蓝妩时不时错开脚步,像是生怕她靠近一样,季泠月一怔,脚步不由便慢了下来,最后索性停下,一声不吭地看着蓝妩的背影。
蓝妩走了几步,察觉到不对,回过头发现她不在身边,不禁挑了下眉:怎么不跟上?
季泠月抿了抿唇,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看她也不说话。
她这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一只被主人落下的小动物,蓝妩心一软,主动回到她身边,温柔道:怎么了?
蓝妩,季泠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小声问: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生什么气?我们不是才和好吗?
那你……你为什么躲着我?季泠月垂眸,瞧见在蓝妩腰间晃荡的鲤鱼坠子,又回忆起早晨的不对劲:难道你不喜欢这个吗?你要是不喜欢,就告诉我,我把它收回来……
蓝妩连忙捂住:我喜欢,谁说我不喜欢?
可你今天都对我很不好。季泠月忍不住控诉,委屈道:你不冲我笑,也不和我一起走,甚至连看也不看我。
蓝妩慌张眨了下眼:那是,那是,我今日起得太早,有起床气。
你以前都没有起床气。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和我住在一起。
住过的,季泠月忽然抬头,专注地看着她:我们以前住过一起的。
蓝妩盯着她,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后,脸上的温度腾地升高了,可季泠月依旧面色平静,好似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那时候,每次我吵醒你,你都没有生过气。
蓝妩彻底招架不住了,她退后几步,捂住滚烫的脸,仓皇往回走:我是现在有起床气了!
季泠月一怔,瞥见她透红的耳廓,脑中灵光一闪,浮出一个念头来:你在害羞吗?
没有!
季泠月追上去,执着道:你以前都不会害羞的,为什么现在要害羞?
都说了没有,蓝妩叹了口气,刚放下手,就被紧紧牵住,季泠月好似有些着急,问:蓝妩,你喜欢我吗?
蓝妩一僵,侧头看着她,无措道:我当然喜欢你,我们关系这么好,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
季泠月认真道:蓝妩,我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