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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小猫咪衔着一个油纸包,轻盈地从窗外跃了进来,跳到单薄的床榻上。
娘,她放下油纸包,用脑袋往女人身边推了推,小声道:吃点吧。
女人面色苍白,红色的眼眸黯淡消沉,长久的病痛已然带走了她的所有活力,即便能听到小猫哼哼唧唧的声音、感受到掌下拱来拱去的毛茸脑袋,她也再没力气像从前那般温柔抚上去。
娘……小猫哀哀叫着,用爪子扒拉着她的肩膀:求求你了,吃点东西吧。
唉……
女人疲倦地闭上眼,终于抬起手,轻轻覆在小猫背上:婞儿……
小猫一怔,惊喜地抬起头:娘!
她低低嗯了声,嗓音沙哑:婞儿,如果,以后我不在了……
你不会不在!她蓦地打断自己的母亲,慌张道:你好好的,不会不在的。
女人无奈道:婞儿……
不要!我不要听你说话!小猫情绪激动地跳起来,像是生怕再从女人嘴里听到不好的话,头也不回地跃出窗户。
她心中惧怕,一边漫无目的往外跑,一边啪嗒啪嗒掉眼泪,不知跑了多久,她来到了一处干涸的水塘前,蜷成一团,小声抽泣起来。
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问:你哭什么?
小猫一愣,抬起湿漉漉的脸,看向声音来处。
那是只红色的小狐狸,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她慢悠悠走到小猫身边,无精打采地挨着她趴下:你也生病了吗?
小猫抽了抽鼻子,闷声道:没有。
那你哭什么,小狐狸半眯着眼,蔫答答地把脑袋搭在前爪上:没有生病,身体健康,我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小猫更难过了:可我娘病了。
狐狸怔了下,看她一眼:抱歉。
没关系,小猫摇摇头,哑声道:你也很难受吧?
小狐狸嗯了声,声音越来越低:我快要死了,但我并不害怕,我只是很担心姐姐,等我死后,姐姐一定会很伤心。
你还有姐姐?
嗯,我姐姐可厉害了,你应该听说过她,她叫林夭,是四大妖主之一。
小猫眨了眨眼,声音更为干涩:这种病,连妖主都没办法吗?
妖主,也只是打架厉害些的妖怪罢了,小狐狸歪过头,打起精神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阿婞。
阿婞,没有姓氏吗?
小猫摇摇头:我娘没给我取姓。
是吗?小狐狸歪过头:我叫林晚棠,没有爹娘,是姐姐给我取的名。
你姐姐待你真好。
不然呢,她可是我姐姐啊。
正说着话,山坡上忽然出现一人的身影,那人穿着一身红衣,相貌妩媚,此时却满脸着急:林晚棠!
小狐狸吓了一跳,转过头,怯怯看向女人:姐姐。
林夭快步走来,声音又凶又急,抱起她的动作却小心翼翼:谁让你乱跑的!
林晚棠乖乖趴在她怀里:我出来散散步,看,那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林夭下意识瞧了眼尚不能化形的小黑猫,温和道:是吗,多谢你陪她说话。
阿婞老实地蹲坐在原地:不客气,和她说话我也很高兴。
林夭点点头,正要离开时,林晚棠却用爪子推了推她的胳膊:姐姐,她娘亲也得病了。
林夭怔了下,重又回头看她,思索一番后,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这个给你,虽不能治本,但能减轻病痛,希望你娘能好受些。
阿婞睁大眼睛:真的给我吗?
嗯。
阿婞连忙道谢,等目送她们离开,便叼着那罐药快步往家里跑去。
娘!我回来了!
她熟练地从窗户跳了进去,兴奋道:娘,我给你带药回来了。
屋里却无人应声。
娘?
阿婞眨了眨眼,放下药罐,朝床上的人影跑去:娘,你又睡了吗?
片刻后,寂静的屋内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哭嚎,秋风拂过,那棵即将枯萎的银杏树上,最后一片树叶凋零落下。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泣则成珠。女人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道:那就是你的父亲。
比起父亲,她更好奇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便央着母亲多讲一讲关于两个姐姐的事情。
我对她们也不了解,女人捏了捏她湿漉漉的鼻头:只知道,她们是一对孪生子,一个叫鸢,一个叫妩。
鸢,妩……阿婞抬起头:她们有姓吗?
自然有。
那为什么我不能和她们一样?
女人默了下,把她抱了起来:你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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