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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掠过草原,拂起柔软的衣摆。精瘦的小红马俯首吃草,而站在它身边的主人沉默了许久,似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种大事,干嘛要问我的意见?蓝鸢轻叹一声:说的也是。她又挠了下怀里毛茸茸的兔子脑袋,安静了会儿,将它抱给孟长歌:接着。孟长歌下意识接住:怎么又给我了?因为我方才仔细想了想,蓝鸢背过手,淡淡道:我的职责与身份,都注定我此生大部分时间都要待在海里,而海底,是养不好这种来自人间的生灵的。孟长歌忙道:我可以帮你养,这样你来人间就可以常看它了。听起来不错,但还是算了。女人摇摇头,道:我的生命太过漫长了,对我而言,也许只是离开了一小段时间,可对它而言也许就是一辈子,即便是未开灵智的生灵,把稀少的时间浪费在等待上也不值得。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 ow e nx ue 7 c o它又不会懂……我懂就好。说着,蓝鸢转身走了几步,遥望着广阔无垠的草原,抬起指尖触碰秋风:天气真好,若能时常出来转转也不错,可惜啊。孟长歌一愣,慌张上前:可惜什么?你要回去吗?不是说要歇几日吗?我也想,但果然还是不放心……可今晚梦昙花就要开了。那就等下次机会吧。蓝鸢回头,眉眼笼罩在灿金的光晕中,看起来不大真切:就像我说的,我是鲛人,拥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即便今日看不成,以后也总会看成的。可你以后看时,也许就不是和我一起了。话音刚落,孟长歌便像是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捏了捏拳头,有些懊恼地闭上嘴。蓝鸢歪过脑袋:哦?不过是看一场花开,与谁一起看很重要吗?当然重要。为何?她扬起唇角,又慢吞吞走了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渐红的女人: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孟长歌有什么特殊,怎么跟你一起看,就要比和别人一起看更重要?孟长歌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说来奇怪,她明明比蓝鸢高了半个头,现下却感觉气势弱了一大截,难道海皇做久了,气场也会越来越强吗?我……嗯?你我关系,怎么说,也算……也算不同寻常,孟长歌垂下眸,底气不足道:可能是要特殊些。特殊在哪儿?女人眨了眨眼,绞尽脑汁道:呃……特殊在,在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我便捅了你一刀?……蓝鸢气笑了,甩了下衣袖,负手离去。孟长歌一惊,亦步亦趋地跟着:你真要走啊?!不然呢?难道要在这儿和第一次见面就捅我一刀的人纠缠不清吗?那你留珠之事……蓝鸢暴躁道:你管那么多作甚?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孟长歌见她越走越快,生怕她一眨眼就消失了,连忙上前,紧紧抓住她的袖子:你不要同意!蓝鸢停下脚步,狐疑地回头:不同意什么?就是你方才问我的问题,女人咬了咬唇,豁出去一般:随便找一个对象诞下子嗣什么的,如果你要问我的意见,那我觉得……觉得你不能同意。蓝鸢蹙眉望着她,没说话。
我知道,你是海皇,身负重任,蓝妩又早早和师妹结为伴侣,所以你的族群和海妖们都盼着你延续血脉,可这是不对的,孟长歌吸了一口气,指尖微颤:即便是诞下子嗣,也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孕育后代才对啊,你……你又没有喜欢的人,怎么能同意这样荒唐的要求?片刻的安静后,草原上忽然响起了一声轻笑:孟长歌,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女人身体一僵,无措地看着她。蓝鸢眯起漂亮的眼睛,懒洋洋道:谁说我没有喜欢的人?日落黄昏时,一行人出现在南海小镇的晚居堂前,准备在这座专供修士们落脚的客栈住下,明日再入海。不久,宾客已至的消息传入海底,仍没寻到陛下半分踪迹的风意如蒙大赦,连忙避开耳目,悄悄溜上了岸,此时天空繁星点点,街上小贩早已携着家当离开,偶有几间商铺还亮着烛火,掌柜的进行着最后的账面结算,而其余各户大都已陷入梦乡。在晚居堂二楼的一间屋子里,生了满头银丝的女人正撑着脑袋坐在桌前,看完纸页上的字迹后,忍不住头疼地叹了一口气。季泠月掀起眼睛:怎么了?我改到丹青的课业了。什么课业?蓝妩嘟囔道:就是……我前几日给弟子们留下了一个问题,若在与敌人缠斗时,灵力即将枯竭,用什么阵法能快速脱困?答案是什么?答案有很多,不管是什么阵法,只要她们言之有理即可,可丹青……她又叹了一口气:丹青的答案是召唤阵。季泠月纳闷:召唤阵有什么问题吗?若能召唤来自己的神兵利器,不也是一大助力吗?蓝妩斜她一眼:召唤阵自然没问题,但她可不是召唤神兵利器,而是召唤丹柏,让丹柏帮她打架。季泠月噗嗤一笑:倒也机灵。机灵什么?丹柏又不是她的契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若有一天她找不到丹柏了,又要如何是好?发完愁,她见季泠月依旧笑盈盈的,忍不住问:你笑什么?季泠月摇摇头: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和当年在昊辰山时,长老们对你的课业生气时一模一样。蓝妩挑眉:你是不是埋汰我呢?没有哦。最好没有,她哼了声,放下纸笔,揽着刚沐浴过的人一起倒在床上:早知道就不答应师尊来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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