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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一颗珍珠落了下来,砸在了虞山叶捧着的木盆里,她感受了一下手里的重量,轻轻晃了下,顿时哗啦啦一阵响:我觉得可以了。
蓝妩道:我觉得不可以。
她把切成两瓣的胡葱往眼前一凑,片刻后——
啪嗒啪嗒啪嗒。
鲛人睫羽潮湿,眼尾早已布满红晕,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簌簌落下,转眼便变成了洁白圆润的珍珠,不要钱似的掉进盆里。
虞山叶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真是要把自己哭瞎了。说完,又往白花花的珍珠堆里扫了一眼:哎?这个还蛮大的。
蓝妩立马低头:哪个?
这个。
这个?嗯……还行吧,我觉得还可以哭出来更大的。
我说,你自己不怕哭瞎也要考虑考虑我吧,我都坐在这里看你哭了一个时辰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呼唤:蓝妩?
脚步声很快靠近,季泠月推门而入,看着独自坐在屋里的虞山叶,皱眉道:你看见蓝妩了吗?
虞山叶默了下,摇摇头:没有哦。
季泠月狐疑地打量她几眼:你自己在这儿做什么呢?
女人呃了声,从桌子上摸来一只瓷杯:品茶。
……季泠月抿了抿唇,又扫视了一圈房间:蓝妩真的没来找你?
哈哈,她来找我作甚?她不是忙着做珊瑚冠吗?
谁让你是她关系最好的狐朋狗友呢。
叫我吗?又一个声音斜插进来,面容妩媚的女子扒着门框,笑眯眯道:我好像听到有人说狐朋来着。
季泠月面无表情道:你听错了。
夭竹哦了声,又道:海里来人传话了,说是蓝鸢找你,要你快些过去。
找我?不是找蓝妩?
就是找你。
好吧,季泠月转身往外走,要出门时,又回头道:要是见了……
明白明白,虞山叶打断她:要是见了蓝妩,一定告诉她你在找她。
女人嗯了声,离开院子,朝不远处的海岸走去,待她走远,虞山叶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看向手里的杯子,见状,夭竹也好奇地凑过来,发现里面正蜷着一条拳头大的小鱼,还在咕噜噜吐泡泡呢。
她歪过头,匪夷所思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阵清风吹过,穿着水蓝色长裙的女人重又出现在屋子里,夭竹刚看清她的脸,就大吃一惊:你被人揍了?
蓝妩没好气道:你才被揍了。说着,她弯腰从床下拖出木盆,塞到虞山叶怀里:继续。
虞山叶面露苦涩,试图劝说:我觉得,不如就听阿月的话用天然珍珠做冠心吧,你瞧你,明明是大喜的事,一直哭哭啼啼的,多伤身体啊。
不,蓝妩哼道:就是怕她拦我,我才来找你呢,你还是不是我的好朋友了?
夭竹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坐到了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赞道:做得好,我支持你。
虞山叶一愣:什么?
蓝妩大受鼓舞:是吧,我早就决定要为阿月做独一无二的珊瑚冠了,怎么能用普通珍珠呢?不管她们怎么说,我都要把最好的送给她。
原来如此,怪不得小魔头那么黏你。夭竹若有所思道:若我把我保养最好的尾巴毛做成围脖送给萱玉,她大受感动,是不是也会更黏我了?
虞山叶蹙眉:啊?
蓝妩也愣住:这个……我倒是不清楚。
然而夭竹已下定决心,跳起来,兴致勃勃地走了,两人目送她离开,面面相觑,片刻后,虞山叶摇头道:果然是狐朋狗友。
深夜时分,蓝妩与虞山叶从城中归来,在岔路口约定明日见,便各自走回自己的住处。
然而,门被反锁了。
蓝妩怔了下,后退两步,发现院子的结界并没有开启,便轻盈飞上墙头,脚尖微点,悄无声息地落到池水边的露台上。回头望去,所有房间都陷在昏沉黑暗中,四周也静谧安宁,蓝妩轻手轻脚回到屋子里,正要倒杯水喝,就有一个声音幽幽响起:做什么去了?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几步,咣当碰到了身旁的椅子,黑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一个人影从床边站起来,慢吞吞朝她走来。
多亏了鲛人强大的夜视能力,即便室内一丝光亮也无,她也能将季泠月看得一清二楚。
女人似乎刚沐浴过,一头微潮的浓密黑发披散在背后,衣裳也包得松垮,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很快,她就停在了蓝妩面前不远的位置,环起双臂,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嗯?
蓝妩很少对她生出心虚的感觉,现在却不敢与她对视,故作镇定地往四周看去:没做什么,就……话未说完,她忽然瞧见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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