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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说这些也迟了。他低声道:就像预言所说的那样,你摧毁了这一切。
蓝妩却嗤笑一声:明明是你亲手造成了这种局面。
手中长剑逐渐消散,她垂下双手,踩着海面缓缓向前走去:你惧怕预言,用各种方法阻止预言发生,但可笑的是,正是你的种种举动将我推到了这条路上。
若你只把预言一笑置之,若你当真好好养育我,我可能至今都不会离开昆仑海,更不会遇到那些教我成长的人与妖……
蓝止川咬牙道:你是不是又忘了,我说别动!
蓝妩停下脚步,淡淡一笑:你在怕我吗?
蓝止川抿唇不语,掌心的力道却越来越重,蓝妩极快地瞥了蓝鸢一眼,忽然道:王因三女而亡,蓝止川,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一直以来,预言里说的都不是我。
蓝止川一怔,眉间皱起一个鼓包:你说什么?
三女,可以是三皇女,但也可以……她轻叹道:是第三个女儿。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凭空出现,闪烁着寒光的利爪毫不留情地抓向男人的脑袋。
蓝止川一惊,迅速汇聚妖力要捏断蓝鸢的脖子,却有一道红光猛地从水下窜出,凌厉地斩向他的手腕。瞬息之间,男人眸光闪烁,终是放开了蓝鸢,转而一掌朝黑猫拍去。
黑猫身形抽条,幻化为人形,不闪不避地与他对了一掌,轰得一声巨响后,女人肺腑翻江倒海,唇角亦溢出一缕鲜血,她头冒冷汗,身体因强压而不住颤抖,骨骼似乎也在咯吱作响,余光瞥见孟长歌揽着蓝鸢飞身离开,便心神一松,收回手踉跄后退,却被狠狠拍到了胸口上。
姬婞蓦地吐出一口血,纤瘦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向后倒去,蓝止川却满脸狠厉地唤出水剑,咄咄逼人地朝她身体飞去:怪不得她们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原来是你背叛了我!
剑芒直逼面门,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青藤倏地卷住她的小腹,将她向后扯到一人臂弯。鲜血滴滴答答落下,姬婞闷咳一声,勉强抬起眸,对上蓝妩紧绷的侧脸。
她怔了下,没有说话,只是又捂着嘴咳嗽起来。
不知哪里又传来轰鸣的响雷,狂风阵阵,云层积厚,天空被黑压压的鸟雀覆盖,阳光无法穿透,海面便也陷入昏沉。
密密麻麻的海妖从水下涌出,争先恐后地向着蓝妩的方向逼近,却被同样数量的修士们竭力阻挡,此时他们已杀红了眼,灵力与妖力相撞,逼出震耳的嘶吼与嚎叫,无数人影交迭在一起,原本湛蓝的海面也被染成血红色,残缺不全的尸体随着波浪起伏,乍一看上去,仿若人间炼狱。
只有风暴中央,这涌动不止的漩涡中仍留有稍许喘息空间。
几人退到一处后,蓝妩放下姬婞,忧虑地向四周望了眼:他们在帮我们争取时间……
海族原就比修士要多得多,时间越久,她们的处境就越不利。
一旁,蓝鸢扶着孟长歌站稳,眼睛里还充盈着生理性的泪水:谁让你把她带来的?
', '>')('这个她自然说的是姬婞,孟长歌正要回答,对上她泫然欲泣的脸庞,却不由一愣。
虽然知道这条油盐不进的鲛人根本没有哭泣的意思,但看到这种脆弱的神态出现在这张脸上,还是令她心头一悸。
她垂下眸,看着蓝鸢脖子上可怖的淤痕,慢半拍道:别担心,我对姬婞结了兽契,她不会闹事的。
蓝鸢一愣,红着眼眶看向她:你……你……
她有些想生气,又明白自己不该生气,毕竟这人确实冒着危险从蓝止川那里救了她,但结契一事又实在令人恼火,这样纠结半天后,她不仅喉咙痛,连脑袋也是疼的:姬婞。
姬婞连忙靠过来:姐姐……她抓住蓝鸢的袖子,哑声道:我是自愿的,不然,他们不会让我跟着过来。
蓝鸢抿了抿唇,下意识看向季泠月,那人一直冷冰冰地瞧着姬婞,这会儿,又察觉到什么似的抬起眸,与她对视。
沉默了会儿,季泠月转头问道:蓝妩,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蓝妩遥遥望着男人的身影,沉声道:他有骨玉在身,不仅能肉白骨,还能够随时修补心脏血脉,要想杀他,只有一个法子了。
什么法子。
蓝妩攥紧拳:挖出他的鲛珠,摧毁他的魂魄,叫他彻底消失于这世间,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季泠月嗯了声:就这么做。
蓝妩又道:姐姐……
放心,蓝鸢打断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只要手没事,我就能继续打。
她刚说完,孟长歌就蹙起眉,不容置疑地塞给她一枚丹药:你还是先把这个吃了再说。
蓝鸢怔了下:什么东西?
吃了就知道了,说着,孟长歌抽出自己的两把红刀,紧紧盯着那个若隐若现的人影:能酣畅淋漓地打上一场,就算死了,也值了。
说什么胡话,蓝鸢咳嗽几声,沙哑道:我们谁都不会死,要死,也是蓝止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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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这几天更得有点不规律,明日起继续日更(但感觉也没多少了,明日就能杀,杀完大结局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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