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药童从边上过来,打算舀水熬药,但见水面上飘着一层脏东西,还有溺死的飞虫等,不禁皱了眉头。
他们病了几天,必定没人打理,这水用不得。展怀迁说道,你们且等一等,我立刻派人来为这里的百姓送水。
话音落,叶郎中从里头出来,不知已跑了几户人家,蒙着棉布也看得出来他很疲倦,头发都汗湿了。
二哥儿,您怎么过来了?
听家里说你在这里,我过来瞧瞧,整条街的人都病了,是大事,却没有衙门通报此事,我要替父亲留心着。
这里的水源出了问题,小人求衙门将那口水井封了,奈何衙门不搭理。
我去办,若是缺什么,只管派人到太师府传话,大管事就能为你安排。
叶郎中作揖道:小的替百姓们多谢二公子。
展怀迁说:该是我替百姓们谢你,那些终日排挤诋毁你谄媚权贵的医馆和郎中们,可愿意来看一眼百姓的疾苦。
叶郎中笑道:也只有太师府容许小人可以诊治任何人,伺候别府的那些,岂能再将双手沾染他人,大家都是行医救人的,他们也不容易。
展怀迁敬佩叶郎中的仁心和大度,了解过这些百姓的病症,以及叶郎中预估的病因后,便径直往衙门去。
京城官衙一层层到街巷市井,芝麻官也多得是,展怀迁在他们眼中已算得是上官,更何况是太师府嫡长子。
叶郎中推不动的事,迅速有了应对,那口大水井被封了,衙差来帮着运水、扫街、撒药粉,不出半日,整条街恢复了几分生气。
待展怀迁忙完回到家中,已然日落黄昏,七姜刚好在门前送回府的陈茵,见他策马归来,老远就高兴地挥手。
姜儿,别靠近我,我身上脏。展怀迁未下马,就指了七姜说,离远些,我才从城西归来,那里都是病人。
七姜没明白怎么回事,展怀迁让她退后便退后,直到回观澜阁,福宝将公子换下的衣裳拿火碱烧了,再从门外到观澜阁,但凡他走过的地方都撒了药粉,下人们做这些事熟门熟路、配合默契,七姜觉着自己动手就是添麻烦,就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待着。
待展怀迁干干净净地回房,见七姜乖乖地坐着不动,不禁笑道:这是怎么了,难得见你如此安静。
七姜说:就你这一趟出门回来,家里一通打扫,光是撒的那些药粉,就好多银子了吧。
展怀迁往门外看了眼,心中并没有算计,只道:也许是吧,总要花银子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