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车马远去,七姜心里空落落的,忽然被搭了肩膀,抬头便见是自家相公。
父亲交代了差事,我这就去办,回去早些休息,不必等我。展怀迁说道,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这么晚了,还能办什么差事,危险吗?
不妨事,我尽早回来。
七姜拉着展怀迁的衣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撒开了手:千万小心些,打不过就跑,别逞能啊。
展怀迁笑了,若非门前灯火通明,还有那么多下人在,他很想亲一口七姜,想好好安抚她。
只见张嬷嬷和映春她们出来,说道:夫人吩咐,要您不必再回去行礼,让直接送您回家去。
一面说着,怀逸、玉颜他们也都出来了,怀逸今日一直和司空府的男孩子们在一起,七姜都没怎么和他说上话,这会子还有表弟们来送他,玩得很是投缘。
再后来,四夫人出来,只见是何夫人身边的几位嬷嬷簇拥着她,热情又客气,得意洋洋四个字,都快拓在她的脸上。
难得见四夫人心情这般美好,连七姜都有一瞬忘了,她曾那么狠毒地对待庶女。
最后,便是展敬忠,二舅舅送他出来,七姜与众人一同行礼,彼此叮嘱客气几句后,便纷纷登车。
当七姜回到家中,陈茵的车驾也抵达皇宫,和往日一样,从进宫起就有十几号人跟随,更不提这天黑夜深,宫里的规矩,千万错不得。
偏生冤家路窄,行至岔路口,另一队人从边上过来,领路的内侍互相交代了几句,这边跑回来对陈茵说:太子殿下正要走过,请姑娘稍等。
陈茵漠然颔首,静静地看着眼前那行人横穿过路口,可项景渊走到路中间,忽然停了下来。
彼此都在灯火的中央,能看清山眉海目间的情绪,她才挪开视线,余光就见太子向自己走来。
殿下。
殿下,很晚了,您……
项景渊无视嬷嬷们的阻拦,径直走到了陈茵的面前,开口便问:这么晚才回来,宫里的规矩,你当儿戏?
陈茵微微一笑:殿下这么晚还在内宫走动,实在不妥,窦良娣尸骨未寒,难道要传出太子与后宫有染的丑话?
陈茵,你疯了吗?
大晚上的,殿下跑来挑我的不是,又图什么呢?
项景渊又气又无奈,压着声音道:方才那几句,就够你受的,你真以为母妃舍不得罚你吗,别再学云七姜疯疯癫癫口不择言,仔细你的小命。
陈茵说:我是太怂太懦弱,才不敢求死,可我并不怕死,殿下不必用小命来威胁我,比起死,生不如死才最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