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率先进来的中年男人,急霍霍地走到靳朝安身边,解释自己晚到的原因,今天开庭延迟了一小时,路上又遇上堵车,让您久等了,实在抱歉。
旁人叫他自罚三杯。
他身后站着一个身材挺拔样貌俊朗的男青年,抢先一步举起了杯子,敬各位,我代父亲给各位赔罪。
说完,连敬三杯。
杯子落桌的那一刻,庄灿全身的血液几乎瞬间逆转而上。
她的脸埋在靳朝安的胸口,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发抖。
靳朝的手掌,穿过她的发梢,在她白皙脊背上那微微凸起的漂亮的蝴蝶骨上缓慢摩挲着,一会儿用指腹揉揉打转,一会儿又用指尖轻轻划过……
因着庄灿是坐在靳朝安大腿上,扑在他怀里,背对着大家,是以他的每个动作,在场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多少带了点色'情的意味。
我们等没事,别让靳总等着急就行。
陆家谦转身拍了拍他儿子的肩膀,思源,你单独再敬靳总一杯。
陆思源说好。
他上前两步,视线自始至终也没有往靳朝安怀里的女人看上一眼,对他的私人作风似乎毫不关心。
拿起酒瓶,正要倒酒,杯口却被靳朝安突然伸来的手虚虚掩住。
这次碧水村的事情你做的很好,这杯酒,该是我敬你才是。
他说着,低唇凑到庄灿耳边,语气温柔亲昵,似乎又带了一点撒娇,宝宝,起来替我倒酒。
庄灿的肩膀轻微颤了颤,下一秒,就被靳朝安掰着身子转了过来。
庄灿低着头,被靳朝安一手捏着下巴把头抬高,视线正与站在对面的陆思源平行。
她看清了陆思源那双碧波如水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剧震。
庄灿拿起酒杯倒酒,倒得有点猛,撒出来了一些,杯子都浇透了。
靳朝安有些不满,惩罚地在她微微翘起的臀部轻轻扇了一下,在场所有人都在看着,怎么,规矩都忘了?
庄灿屈辱感爆棚,她咬咬牙,又拿过一支新杯子,对不起。
这杯酒该是敬陆律师的,现在却被你弄撒了,这是对陆律师的不尊重,要说对不起,也该是对他说对不起,来,宝宝,跟陆律师道歉。
庄灿抬头看向陆思源,对不起陆律师。
陆思源的表情早已恢复如常,此刻看不出他情绪的一点波动,没关系。
有一瞬间,庄灿甚至以为自己眼花,她好像从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信任。
其实她很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失望,看到鄙夷,看到厌恶甚至唾弃,可惜并没有,这反而让她觉得难受,让她觉得堵心,让她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将身后的那个禽兽变态打倒在地。
靳朝安微微含笑,我家宝宝不懂事,做什么都有点毛手毛脚,希望陆律师你不要介意。
陆思源定定看着他,并未开口,还是陆家谦说了句,怎么会。
随后陆思源便跟着他父亲落座。
那杯酒,似乎也不了了之了,只有庄灿知道,靳朝安这个混账其实根本没有真的想过给陆思源敬酒。
他们接着聊碧水村的事情。
这次得感谢陆伯伯,帮我解决个大麻烦。
陆家谦:还是思源官司打的好。
靳朝安一手垂在腿上,握着庄灿的小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手指,轻轻笑笑,虎父无犬子。
庄灿大概听懂了一点,万清早些年收购了一块地,但是因为钉子户的存在,所以项目迟迟未能动工,这次靳朝安接手,设了个局把人送了进去,而且直接弄到最高刑期。
官司是陆思源打的。
他很厉害,本来可以做十年牢的,直接被他打到无期。
庄灿闭上眼,感觉头很晕,很涨,好像下一秒就晕倒。
难受了?靳朝安状似关心地问。
庄灿轻轻反手揪住她的手指,声音都有些虚浮,什么时候走?
坐不住了?
我难受。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哪难受?
他们贴得很近,声音也轻,这会儿饭桌上的人都在交流,因此他们的谈话,别人都听不见。
当然,如果有人有心听之。
陆思源,就坐在靳朝安隔壁。
他手上的一举一动,他都能尽收眼底。
庄灿颤颤道:我发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