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总是要长大的。
萧遥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一字一句地说:我如今长成这般模样,还多亏了父皇对儿臣的磨炼。
萧承邺唇角挂着笑,没吭声。
萧遥已经不想再说过去的那些事情了,这让他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皇后的命是压在他心头的石头,萧玦的命就是他脖子上挂着的枷锁。任何一个他都放不下,一想起来就心脏闷疼。
萧遥深吸一口气,对萧承邺说:父皇,儿臣今日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小事的。
萧承邺的视线扫了一眼那些大臣,缓缓地道:那你说说,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你如此的兴师动众?
萧遥没说话,而是往后看了一眼。
下一瞬,就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跪在之后朗声说:还请陛下下罪己诏。
请陛下拟罪己诏,昭告天下,以安民心。
……
接二连三地有人上前,很快就跪满了大殿。
萧遥在众人都说完之后,这才慢条斯理地一撩衣袍,沉声说:父皇,这大雨再继续下去,不知要死多少老百姓了。这种时候,还请父皇以苍生为重。
萧承邺垂在身侧的手很轻微地抖了一下,看着萧遥说:你们让朕下罪己诏,那你们倒是说,朕做错了什么,需要下罪己诏?
萧遥似乎是勾唇笑了一下:庆妃身怀六甲,眼看着就要生了……父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父皇纵然是天子,却也是肉体凡胎,犯了错也能理解。只是,犯了错得改,尤其是不能因此惹怒上天降下惩罚,导致暴雨连连,最后让百姓遭殃。父皇,苍生何辜啊!
一句苍生何辜,让萧承邺的脸色泛白。
那些大臣跪在萧遥的身上,大声重复:陛下,苍生何辜啊!还请陛下以苍生为重!
萧承邺又开始头疼。
那见了鬼的头疼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让他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他咽了下口水,忍耐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在跳动,才没有当场叫出声来。
他是皇帝,他不能在这些人的面前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