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楼淑兰也没能留下一个全尸,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萧承晔不顾众人反对,命人收捡了她的骨灰放入棺中,再以贵妃之礼葬入皇陵。
常宁宫内的东西也被翻出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整个常宁宫空旷下来,从此大门紧闭,成了宫中的一处禁地。
三皇子府。
秦蓁熟门熟路的穿过前院,一边走一边问玲珑:他人呢?
玲珑忧心忡忡,声音低低的:在屋子里。
秦蓁蹙眉:他这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多久了?
从淑贵妃下葬之日起,至今已有半月了。玲珑眼尾有些红:送进去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过,倒是酒,一坛一坛的没断过。今早奴婢送饭进去,瞥了一眼,就觉得殿下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
玲珑抬头看向秦蓁,眼泪汪汪的:郡主,求求你劝劝殿下吧,殿下最听你的话了。
秦蓁:……
楼衍什么时候听她的话了?
他要是真的肯听自己的话就好了。
她快步去了楼衍的院子,玲珑只将人带到门口便不再继续往前走了,低声说:殿下说了,不准任何人靠近。
说罢,便转身离开。
秦蓁站在原地片刻,想着楼衍不让任何人靠近,那是不是也包括自己?
可又一想到楼淑兰当初对自己的嘱托,秦蓁便抬不起离开的脚步。
算了,她答应过楼淑兰,要帮一帮楼衍的。
秦蓁抬手敲了敲房门,随后便听见砰地一声,一个酒坛子砸在门上,伴随着楼衍声音低哑的一声怒吼:滚!
秦蓁深吸一口气,沉声喊道:楼衍,是我,开门!
屋子里安静下来,在没有其他的动静。
秦蓁等了片刻不见对方开门,便又敲了敲:开门!
屋子里仍旧没有动静,楼衍像是突然间死了一般。
秦蓁皱皱眉头,盯着这门看了片刻,突然对不远处的守卫招招手。
那守卫快步过来:郡主?
秦蓁指了指房门:砸开。
那守卫面皮子一抽,立刻后退几步:属下不敢。
秦蓁眯了眯眼:砸门,或者现在就把你拖出去打死,你选一个。
那守卫不可思议的看向秦蓁,这郡主这么残暴的吗?
随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位安顺郡主可不是常人,她土匪出身,比他们这些正经出身的狠辣多了。
秦蓁又补了一句:三殿下怪罪下来,我担着。
有了她这句话,那守卫一下子有了底气。
他往前走了一步,小心翼翼道:还请郡主往后,别伤着你。
秦蓁听话的往后退了一步。
随后,那守卫抬起一脚,砰地一声踹上了房门。紧接着,那房门嘎吱一声,然后轰然而倒。
干完这事儿,那守卫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秦蓁抬手扇了扇灰尘,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子。
一脚踩进屋子,就踢到了一个酒坛子,酒坛子咕噜噜的滚动几圈,最后缓缓的停下。
秦蓁视线追着那酒坛子,然后缓缓的上移,便看见了楼衍那张脸。
这人,就坐在地上,背靠着一张椅子,手里还拎着半坛酒。
他身上的衣裳也不知穿了多久,乱七八糟的,隔着几米远都能闻见味儿了。
头发乱糟糟的随意披散着,满脸胡子拉碴,基本看不到原来的面貌。
只有一双眼,此时布满了红血丝,正定定的看着秦蓁。
秦蓁沉默片刻,抬脚往里走,一路跟扫雷似的跨过一个又一个酒坛子,最后停在楼衍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