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乱。
徐小受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可当感知全部心神都放到路轲身上之时,他才发觉,这,就是真相!
不可能!
心里头惊呼一声,徐小受完全不信。
路轲是谁?
他可是红衣!
是七剑仙之一——无月剑仙的徒弟!
同时身兼红衣、白衣这大陆两大超然组织背景的他,怎么可能和鬼兽同流合污?
而且,瞧这越发阴森诡异的黑雾。
这家伙,绝不仅仅只有边际触碰过。
他,必然是一头鬼兽寄体!
可,不对劲啊……
徐小受思绪如麻了。
这一瞬间,各种异样的情绪涌上脑海。
红衣、鬼兽?
灭绝、试验品?
七剑仙、白衣、圣神殿堂,以及……
正义、邪恶?
什么鬼东西啊,这是!
徐小受乱了。
这一刻,他真的脑子全给慌掉。
他慌的,并不是路轲身上突然绽放出来的鬼兽力量。
而是对脑海中圣神殿堂一贯正义作风突然间被打上了双引号的源于未知的恐惧。
也是对一直自诩正义,试图对鬼兽实现种族灭绝计划的红衣自身组织内,还窝藏有一个根本不可能不被察觉出来的鬼兽寄体的恐慌。
路轲……鬼兽寄体?
这完全不可能好伐!
可是现在,这种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就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叫人如何能不信?
感知纵观全场,所有人同样对路轲身上出现的不知名力量感到惊讶。
但看他们的神情,徐小受便能意识到。
这一个个的,绝对完全不认识所谓的鬼兽力量。
甚至,就连鬼兽寄体这四个字,他们也应该只在书本上看过。
但徐小受不是啊!
和这玩意打过交道不知道多少回了,他哪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
这是一趟浑水,蹚进去,我可能要死!
徐小受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也想认为这是巧合。
但……
可能么?
换一个红衣过来,还有可能。
但路轲这种有大背景的人成为了鬼兽寄体,这可能是巧合?
这绝对就是天大的秘密!
徐小受明白,这秘密要是深究下去,有可能是自己完全承担不起的后果。
不。
不是有可能。
是必然!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打断了徐小受卷成麻线团的思绪,他猛然回过了神。
只见路轲在黑雾腾冒之后,背上像是张开了一张无形巨口一般。
那恐怖白炎,直接被单口吞没,完全消失不见。
嗡!
做完这一切,路轲條然抬眸。
那一双猩红双目,像是利剑一般,直接穿透了虚空,刺入了徐小受的脑海之内。
鬼兽!
这一下,徐小受完全肯定了。
仅凭这一双标志性的红眼,路轲,鬼兽寄体实锤了!
兄弟,冷静。
徐小受拉着木子汐后撤了一步。
木子汐怔了一下,徐小受,你……
别说话,情况不对了。
徐小受打断了小师妹的问询,他此刻没有时间解释了。
依照先前的情况判断。
如若路轲真的将身上的鬼兽释放出来,那以他目前的实力,绝对是完全招架不住的。
先前那一次死里逃生,还是因为守夜过来收拾了残局,才会有那般结果。
鬼兽,真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
王座起步,上不封顶。
谁扛得住啊?
徐小受……
路轲无意识囔囔着,白骨森森的拳头攥得死死的,但双目却是紧闭,仿佛在对抗着什么。
冷静。
冷静!
徐小受再度后撤,他不及多思,再换只手一把抓过鱼知温皓腕。
传送阵会不?准备好,必要时候自救用上!
受到诅咒,被动值,+1,+1,+1,+1……
鱼知温没有回话。
徐小受刚想要继续询问,忽然感知瞅见了这姑娘的神情。
担忧。
十分担忧。
但是!
鱼知温的目中,除了满满的担忧,再瞧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
徐小受心头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这不科学!
作为圣神殿堂的……圣女?
姑且将之当做圣女之类的存在吧!
鱼知温不可能如在场那些个犄角旮旯里走出来的没见识的家伙一样,完全没听说过鬼兽的存在。
甚至,在先前焱蟒出世之时,她就见过鬼兽!
这种情况下,对于一个红衣身上冒出的鬼兽气息,她第一反应,不应该是震惊,以及不可置信么?
担忧?
这算是什么事啊!
徐小受一个激灵,不自觉松开了鱼知温的手。
这姑娘,她铁定知道点什么!
甚至,不单是知道,她该不会……
徐小受拉着木子汐蹭蹭再后撤几步。
这一刻,他完全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自己这些个无知平民的恶意。
或许,在上层建筑之间,诸如此类的情报,人尽皆知?
可……
为何这一切,和世间流传出来的那些鬼兽讯息,截然不同?
红衣的做法、圣神殿堂的存在、鬼兽的困境……
这一切的一切,真如自己目前所知的那般简单吗?
徐小受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来桑老的面容。
完全幽暗漆黑的背景之下,那个头戴草笠,身形枯槁的老人形象,突兀变得如此高大,以及高深莫测。
在你还没有绝对的力量之前,认认真真,做好一枚棋子吧!
他再度缓缓开口,内容和之前一样。
但意思落在徐小受耳中,全然变了。
棋子、掌棋人?
徐小受只觉或许自己要找到突破口,桑老应该便是最知晓内幕的自己人了。
毕竟,这老头以往说过的话,几乎是每一句都在印证着徐小受自己发现的这个真实世界的真相!
所以……什么情况?
扭过头,徐小受对着鱼知温问着。
鱼知温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看到的情况。
我看到的,和我所知的……
徐小受摇着头,说不下去了。
鱼知温沉默了。
你知道点什么的。
徐小受紧紧攥住了小师妹的手。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从鱼知温口中得到解释,而不是作为一个事后人,去找桑老对证些什么。
并且,内心里还有一点小小的奢望。
这一份同生共死,还算美好回忆的经历,值得鱼知温和自己道出那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么?
一侧,木子汐被攥得吃痛,想要叫出声来。
但意识到氛围不对的她,硬生生将痛呼声给憋了回去。
她视线在面前二人身上来回流转,小嘴一噘。
受到诅咒,被动值,+1,+1,+1,+1……
……
摇头。
等了小片刻,鱼知温依旧什么都没说。
徐小受明白了。
他深深闭上了眼睛。
走!
没有过多犹豫,眼瞅着路轲好似快要压制不住自身力量,徐小受一把抱起了木子汐,直接调头就走。
这一刻,他唯一能抓住的人,也就是这个傻乎乎的师妹了。
鱼知温……
罢了。
有些美好回忆,注定结局只能是两个字,可惜。
不想死的话,都给老子赶紧跑!
远远的扔下这句话,收归了所有气势的徐小受,解除了对所有人的禁锢。
他唯一留下的,便是一道从天穹上抛掷而下的黑影。
答应过别人的,即便最后办不到,该尽的力,也要尽了。
啪嗒。
黑影落掌,鱼知温伸手拿住,当即眼眸一黯。
黑落剑鞘!
徐小受……
她望着远远遁去的那个青年背影呢喃着,眸色中满是复杂。
曾几何时,自己确实是想要这个有四剑的剑鞘,从选择和他组队。
但现在……
明明拿到了剑鞘。
为何内心之中,却是半点开心的感觉,都升不起来?
啊——
痛苦的呼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得到自由的地底众人,包括灵宫队伍一行人,同样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一个个开始四散跑开了。
逃!
快逃啊,大魔王走了,危机解除了。
可是,那个路轲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
你管他什么感觉,这一看就是要走火入魔的样子,名剑一把,到时候你抗得下吗?
唔,也是。
天地异象众人聚,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一方空间中,一时只剩鱼知温和路轲二人。
小柯……
……
看到了吗?
远远飞驰着的两身影中,付行轻声问着。
付殷红一头雾水,道:发生了什么,徐小受为什么突然就放弃了名剑,他……
鬼兽!
两个字打断了付殷红的话。
她怔了一下,眉头一挑:你是说,那个路轲?
嗯。
不可能!付殷红像是被惊吓到了,失声道:他,他不是红衣?
是啊……
付行轻声一叹,再度回想到了那一夜书房中老爹的千叮咛,万嘱咐。
如果不是知晓一丁点儿内幕情况,老爹又何至于连徐小受疑似鬼兽的讯息,半点都不透露给来自红衣的守夜叔呢?
你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记住一点就好。
付行回过神,沉重道:有关鬼兽的事情,以后给我躲得远远的,一丁点,都不能去碰!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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