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受,你先离开吧!
见无人开口,师提只能无奈地摆起了手。
这个时候,显然还是病人们的伤势比较重要。
毕竟此地不止一个付行,太多的人被救治醒来,估摸着再瞅一眼徐小受,便是要当场昏厥过去。
这样子啊……
徐小受磨了磨脚底,有心想要帮点什么忙。
都怪那张太楹,没事触发个什么灵阵嚯,搞得城主府也没了。
都是他的错!
真不用我帮忙做点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吗?徐小受摩挲着手,歉然道。
一侧的众人齐齐一顿,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力所能及……
受兄,你还是先走吧,我那愚儿心智不太坚定,估计短时间内,还是不能和你见面的了。付止僵硬着面庞道。
酱紫。
徐小受也晓得这几位是个什么心理,大体的一点逼数,他还是有点的。
既然如此,撤吧!
小师妹。
嗯?
木子汐猫着腰,在身后饶有兴趣注视着地上的付行等病人,显然还不是很想离开这个热闹而有趣的地方。
走了。
徐小受却径直攥起了小姑娘的双马尾,拎着便是走人。
受到瞩目,被动值,+1240。
受到诅咒,被动值,+1,+1,+1,+1……
……
城主府之外。
距离天桑城极远处。
八宫里。
风沙呼时阴恻,鸟兽鸣时惊哀。
这是一个极为偏僻的小镇,或许在往日,此地有着属于它的荣光。
但因为临近白窟,因为数年前那一次次元空间的开启,这里基本上,断绝了往来的烟火气息。
然而此刻。
这座本该是荒无人烟的小镇内,竟再度恢复了一丝尘烟人色。
不同于彼时的农耕人等,此刻来往过客,尽皆是炼灵师。
其数量,还不少!
一个重新被盘活了的小客栈之内。
身着黑裙的蓝心子,以及面带魔纹的何鱼幸,正面对面盘坐在房间的床榻之上。
感觉怎么样?
蓝心子的目光下移,从何鱼幸面上的魔纹挪开,落到这家伙手上的一枚雕片之上。
还可以撑得住。
何鱼幸目中有着猩红的狂欲。
他极力忍耐着,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
‘祭落雕片’太强了,这里头蕴含的剑意,根本不是我现在能完全参悟得了的。
但哪怕是一点点,也足够了。
我感觉此刻的我,比之之前,强的不止是一星半点。
何鱼幸死命攥着手上的青铜雕片。
这雕片只有小指的指甲盖大小。
但里头蕴含的能力,似乎真的是有无尽的磅礴。
他单是克制着身躯的颤抖,便若要花光了全身的力气。
够了。
蓝心子淡漠说着,今日已经到了顶点,再参悟下去,你便扛不住了。
她纤手一摊,示意何鱼幸将雕片归还自己。
这是来自张新熊之物。
张府所拥有的两枚祭落雕片,尽皆是从白窟所得。
大的那一片,应该在张太楹的身上,或是藏在了藏经阁的某处。
小的,自然便是被交给了张新熊去参悟。
可这东西似乎真的只和剑意有关。
即便张太楹将之给了张新熊,这家伙也悟不出什么东西。
反观自己和何鱼幸,却似乎和这东西更加有缘。
特别是何鱼幸!
蓝心子心中赞叹着。
她即便从张新熊手上拿到这祭落雕片,也很难悟出太多的东西。
可何鱼幸……
这家伙的剑道资质太可怕了。
果然苏浅浅那般年纪取得的辉煌成绩,真的掩盖住了太多灵宫的天才。
至少,以如今何鱼幸的境界。
恐怕一剑,哪怕苏浅浅拥有墓名城雪,也是要很难抵挡了。
毕竟这几日,光是因为试图招惹自己,便直接死在何鱼幸剑下的宗师强者,便已经快要达到两位数了。
何鱼幸,祭落雕片……
蓝心子用灵元托着重归落到手上的雕片,心头暗喃。
这一对组合,便是自己入白窟的保障。
而对于手上之物,她虽然了解不是很多,但也知道,这玩意,是张府花了大力气,在上一次白窟开启中,从里头弄出来的。
虽然仅仅是这么一小枚,但那里头恐怖的剑意和杀意,让得蓝心子怀疑。
这玩意,和最近疯传的有四剑,绝对脱不了干系。
有着先决条件。
又有何鱼幸如此剑宗。
如若自己能拿下有四剑……
蓝心子美目流转,红唇轻轻一掀,眸中杀意绽放。
她想到了张新熊死时,自己不得不以惊吓痛哭,才堪堪苟且偷得一命的情景。
这份屈辱,毕生难忘!
徐小受,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杀了张新熊,你应该也会得到白窟名额,前来白窟吧。
可惜了呢,这‘祭落雕片’,你并没能拿到!
……
呼嗤,呼哧……
身前的嗤息声越来越大,思索中的蓝心子抬眸,赫然看到何鱼幸那猩红的双目,已经不加掩饰的落到了自己的香肩之上。
何鱼幸!
想到那日的恐怖,她霎时间有些惊慌的起身喝着。
这一下,何鱼幸蓦然身子一抖,双目恢复了清明,连带着面庞之上的魔纹,都是淡了些许。
看着蓝心子有些惊慌失措的玉容,他面上涌现出了心疼,歉疚道:
抱歉,我心智还是太不坚定了些,差点又控制不住那欲……杀欲。
蓝心子蹭蹭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的了茶桌之上,捧起茗盏稍稍抿了一口,这才稳住了些心神。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祭落雕片,不是谁都能参悟的。
一口抿完,蓝心子起身,头也不回往门外走去。
我先离开,你自己冷静一下吧!
我……
何鱼幸攥剑起身,欲言又止,摊开的手却又无力垂下。
房门嘭一声关上,何鱼幸身子一震,眸中红光一闪。
祭落雕片……
魔纹再度清晰浮现出来,这一次不止面庞,连带着裸露在外的双手,也是有着黑意游走。
嗡!
佩剑轻声颤着,发出雀跃嗡鸣。
似乎这种恐怖的杀意,对人来说,是一种魔障。
于剑而言,便是最完美的养分。
屈指拭过剑身,何鱼幸面上肌肉不自觉轻轻抽搐着,展露出了一丝格格不入的怪异笑容。
嘶粲粲,祭落雕片,好东西啊!
……
嗒。
嗒。
清脆悠扬的脚步声,一顿一顿的,极有格律的回彻在客栈之中。
蓝心子黛眉一挑。
今儿是怎么了?
这完全失去了规则束缚,杀人如麻、糜乱不堪的八宫里,竟然还有如此安静的时候?
回眸。
只见楼梯处缓身莲步,走来一个步履极为优雅白裙女子。
她的相貌十分平凡,气质却是极为出尘。
那右手小铜炉上静静燃烧的紫檀香,即便是相隔数丈,也似乎能给人嗅见一份安宁与平静。
仿若是在这晦暗不堪的污浊泥潭之中,长出来一朵本该来自天山的高贵雪莲。
白裙女子的出现,正是客栈完全安静的根源点。
这人……
蓝心子蹙起了眉头。
有些熟悉。
还在天桑灵宫的时候,她似乎在内院见过?
可是,内院怎的有这等气质之人,是她回忆不起来的?
并且……
阴阳境。
能达到宗师第二境界阴阳境的女子,内院老牌的三十三人中,也是不多啊!
除了饶音音,除了那几个已经毕业的老人。
甚至自己和何鱼幸,都没达到这个高度!
这刚冒出来的……
又是谁?
我们认识?
黑裙和白裙交错的一刹,蓝心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白裙女子侧眸。
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涌现一股子轻微的笑意。
像是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朋友,贝齿轻启,就要打招呼。
但很快,笑意消失。
她淡漠着摇头:你应该认错人了。
微微一个欠身,女子捏紧了手上的小铜炉,回首离去。
嘭!
房间瞬间被打开。
何鱼幸执剑冲了出来。
谁?
他低声叱着,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远去的白裙女子身上。
蓝心子没有回话。
她的视线落在这姑娘的左手之上,那点滴淌下的血迹,让得她明白方才听到的清脆声响中。
不止是脚步声,还是血滴于地的声音。
视线眺向一楼。
那里横七竖八,躺着十数已经瘫软无力的男性躯体。
蓝心子眸光露出明显的嫌弃、憎恶。
一群被下半身支配了的废物!
这些个家伙,自己方到时,也被搭讪过。
但何鱼幸一剑解决了几个后,便是消停了些。
没想到,这一次遇到了这女子,又来重演了一番历史。
可是……
修为呢?
蓝心子震惊的发现,这些个本该已经有着上灵、天象的家伙,此刻一眼望去,境界修为尽失!
被废了?
她疑惑出声。
不。
何鱼幸眯着眼睛道:是被封印了。
还有,看似这些人还活着,恐怕连神魂,都已经完全被镇封了。
这女子……
他视线落在已经消失在房门口的白裙女子先前方位处,心头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一种莫名的熟悉,却又极为心悸的感觉。
这人,自己认识?
再算上前些日子见着的那个有着暴力腿力的女子……
八宫里,不平静了。他呢喃着。
蓝心子侧开了一步,看向他。
不平静,不是更好么?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何鱼幸同样目光收回,眼神再度变得温柔。
是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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