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然有人在等着他了。
好,‘衡州人屠’刘桦强,果然名不虚传。阿仂望着骑驴行近的刘桦强,老远就面露赞许地道了一句。
很显然,此时的阿仂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了集市那边的情况。
刘桦强呢,也很给面子,他来到阿仂前方数米外便下了驴,随即再上前几步抱拳道:仂少过奖了,刘某不过一介莽夫,因在衡州和官府闹得不太对路,才来贵宝地投奔龙门帮……今蒙仂少收留,我已是感激不尽……
然而,他这话还没说完,阿仂身后的一众小弟中就有一人言道:堂主可还没说要留你呢!
哎~下一秒,阿仂便扬起一手,示意那个小弟收声,并微笑着对刘桦强道,桦强既已如约纳了投名状,我又岂能言而无信?他说着,便向前一步,一手拍在了刘桦强的肩上,桦强,你放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仂少的人,我保证,一旦我顺利当上了龙头,没有人敢再动你。
多谢仂少。刘桦强回这话时,低下了头,好似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这一刻的表情,刘某今后自当尽心效力……
…………
同样是二月初一,未时。
东莞某条街上。
这是本地有名的花街,纵然白天也有不少堂子在营业,而其中最高级的那家,叫云雨楼。
此时,在云雨楼二楼的一处阳台边,有一个三十来岁、浓眉大眼、身形魁梧的男人,正跨坐在栏杆上,默默地喝着茶,并望着街景。
明眼人都知道,这位,并不是堂子里的客人,也不是伙计,而是看场的。
他还不是一般的看场,而是这整条街的总看场,是控制着这条街上所有青楼的帮会派来镇场面的角色。
像这种人,无论眼力劲儿、功夫、还是应变能力,都不会差;能把他安排在这个位置上,也说明了他的老大很赏识他,将来很可能让他接班。
你就是‘东莞仔’?这个声音,是突然出现在东莞仔身边的。
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靠近的东莞仔,差点儿就被对方吓得从栏杆上翻了下去。
好在他终究还是稳住了身形,并强作镇定地转过头去,冲那来者道:不知尊驾是哪路的朋友,找我有何贵干?
这个世界是讲实力的,东莞仔可不笨,他自然明白,面对有实力的人,说话要客气一点。
呵……好说,在下丁润,外号‘加钱居士’。这丁润说话,听着不紧不慢,不温不火,但却仍能透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力,今天……是受人所托,来取阁下性命的。
叱嘤——
这一瞬,是东莞仔先拔了刀。
但这声儿响,并不是他的刀发出来的。
虽然东莞仔的手先碰到了刀柄,但他刀还没出鞘,丁润的刀已经把他的脖子都给抹了。
两秒后,东莞仔的尸体就从栏杆上翻落而下,坠到了街上,引起了一片骚动。
但当人们抬头往上看时,丁润早已不知所踪。
不过,他也没跑远……他只是回到了这云雨楼二楼的一间厢房中,在桌边坐下,并缓缓拿起了桌上的一杯仍温热的酒,仰头喝了下去。
他那冷静的表情、丝毫未乱的呼吸,就仿佛他刚才不是去杀人,而是去了趟茅厕罢了。
丁兄,真是好身手啊。龚经义,即龙门帮的少主,此时也坐在这张桌旁,一脸笑意地望着丁润,古有关云长温酒斩华雄,今有……
哎哎哎……这丁润可是真不给面子,他还没等对方把马屁完整地放出来,就打断道,龚少,你书读得少,我不怪你,但在此劝你一句,别拿我这种收钱办事的杀手跟关二爷他老人家比……说到这儿,他还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以示强调,……请你对你们天天拜的人稍微尊重一点。
龚经义毕竟还年轻,被他这么一教训,当时那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了,俨然是要发作的样子,好在龚经义身边有个文人打扮的中年人这时赶紧插话打了个圆场:哈哈,丁大侠快人快语,受教……受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在桌下用脚拨了拨龚经义。
龚经义自然明白师爷苏是在提醒他忍让,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又喝了口闷酒,把火给压了下去一些,然后才用比刚才冷了七八分的语气接道:其实……苏伯让我请丁兄来,也不过是留个后手,如果一切顺利,或许用不了你出手,我就已当上龙头了。
你们不用跟我啰嗦这些。而丁润都不正眼瞧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我认钱不认人的……给钱,我就帮你们做事,至于做什么,我无所谓;现在既然你们已找上了我,那无论最后需不需要我出手……钱,你们都要给。他说到这里,微顿半秒,看向了龚经义,少一文,也不行。
…………
二月初二,傍晚。
番禺,大啲宅邸。
屋中,摆着一桌酒席,上好的酒席。
席上,只坐了两个人。
其他人,大约有十来个,则全都站着、听着、伺候着。
久仰大名,却不知,我该称呼阁下‘三兄’,还是‘王兄’啊?大啲坐在主座上,看着桌对面的三字王,不卑不亢地问道。
随你便。而三字王的回答,大家也是可以预见到的,反正就是这种画风了。
呵……大啲干笑一声,那我还是叫你王兄吧,姓三的我还真没见过。
三字王没接他这话,只是慢悠悠地吃菜喝酒。
大啲觉得对方这是默认了,便接着往下说:王兄,看你也不像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我直说了……昨天有个生面孔到我罩的铺子里捅了个人,我怀疑是他是阿仂派来给我立下马威的,这我可不能忍。
想怎样?三字王接道。
大啲道:很简单……我希望王兄帮我找出昨天动手的那个点子,把他的人头带到阿仂的面前,就说是我让捎去的。
五十两。三字王对此的回应,就是直接报了个价。
这价格……不低,但就三字王的能力和这个任务的难度而言,也算公道。
大啲闻言,眉头微皱,也没犹豫太久,就挥了挥手指,示意站在身后的手下掏钱给对方。
银子摆在桌上后,三字王的筷子就停了。
他是个办事很有效率的人,钱到手,他立马就起身:等我信。
说罢,他就转身往外走,晃眼就飞身出了大啲家的院墙。
大啲哥,这人怪怪的,要价又那么高……没问题吧?过了几秒,便有一名手下上前轻声问了大啲一句。
有没有问题,看他眼前这件事办得如何不就知道了?大啲拿起酒杯,泯了口,再道,他要真有本事……多少钱我都给。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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