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湖上那种把师徒关系、独门武学看得无比重的风气比起来,这儿的常识好像是反的。
在这玄奇宗里,好似凡事都是顺其自然、随随便便、得过且过……
没有人会去在意你的师父辈分比我的高、或你的徒弟天资比我的好;也没有人会想着这个道法很精妙,我好不容易练成了,我要保密,最多只传给自己的亲信弟子,或者这个丹药很好,哪怕我暂时用不了我也要霸占着不给别人。
甚至……连掌门之位都没人惦记。
前文也提过,按辈分,那椿辰子可是渺音子的师叔,也就是说掌门不动子也是他的师侄;就这层关系,要是搁在江湖上,前掌门一死,门内就得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可在玄奇宗里不是这样……
在这儿,前掌门登仙后,这帮货不但不争掌门的位置,甚至还有点互相甩锅的意思,因为掌门相对来说麻烦事多一点。
起初黄东来对这种风气确实不是很理解,但久而久之的,他便明白了——对这些老道而言,这才是正常的。
一个修仙求道的人,为什么要争呢?
尘世间的人争,是为了名和利;修道的人争是为了什么?争赢了你能早日登仙吗?
恰恰相反,只要有了这争的心,你跟得道这个事儿就南辕北辙了。
每天抢功法、抢人才、抢天材地宝、抢掌门的位置……门派之间勾心斗角,党同伐异……这种怎么会是道门呢?只有江湖门派才会这样。
黄东来也是在玄奇宗里待了些时日才把这逻辑扭转过来的,刚来那几天他可是各种不懂。
他还傻呵呵地问渺音子呢:师父,我现在已正式拜您为师了,我也知道,一开始就让您教我功法什么的是不太可能的,我是不是得从那挑水劈柴之类的磨练心性的基础开始做起啊?
渺音子当时就白了他一眼,回了句:你当我们这儿是少林寺呢?挑什么水劈什么柴啊?你咋不去切大葱挑大粪呢?
很显然,连他都知道少林寺剥削底层弟子的套路……
挑水劈柴自然有分管伙房的弟子去做,人家都是配合着法术干活儿的,去一次能管十天,用你?渺音子接着便道,我告诉你,咱们这儿是道门,不是佛门,不搞禅宗苦修的那一套;你想磨练心性,自己去书楼里借几本经书看就是了,别整天想着靠吃苦来换道行,悟道不是那么回事儿知道吗?
黄东来听得都愣了,只能试探着问了句:那您的意思是……
我就先教你套基础的练气法门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渺音子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道。
这就是黄东来正式拜师的第一天发生的事,但直到一个月后,他都没把这第一天学的无奇功练熟。
别看这功法叫名曰无奇,实则那是真的难啊。
跟这无奇功比,黄东来就觉得自己从小练的黄门内功就是搞笑的,用游戏来比喻的话,前者那复杂程度堪比三维国际象棋,后者则是玩泥巴。
当年那白如鸿在玄奇宗待了几年,就是只学了这套入门的无奇功和一套基础剑法望云剑,而且也没练成,只是背下了心法、记下了招式而已;直到后来,他下山多年,也都是在苦练这两门功夫并不断精进。
见识了这种绝学,黄东来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帮修道的动不动要修个几百年啊?因为不花那么长时间确实练不出来啊。
就这样,黄哥一直练到了冬去春来,总算是可以比较顺畅地运行无奇功了,换言之,就是他终于练到了这门功法的第一层,至于什么时候能到第二层……这个就不好说了,毕竟那白如鸿练了几十年,也就到第五层而已。
另一方面,渺音子一看徒弟已经学会了一门功法,那他自然就来教新东西了。
本着随缘的原则,那天,渺音子又随便到书楼去晃了圈,随手拿了本功法,按他的估计……这本书丢给黄东来,后者起码得练个一年半载的才能掌握个大概。
当然那并不是重点,渺音子这天来找黄东来,主要不是来给他新功法的,而是来给他起道号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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