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身上始终都有着一种极端病态的自私和扭曲的集体意识;充满了矛盾,可悲,却又并不可怜。
你他妈放什么屁呢?你这小杂种,嘴上毛儿都没有一根,倒教训起爷爷我来了?吴村长觉得孙亦谐的话听来是鸡同鸭讲,而且看后者的态度根本不怕自己,所以他也是火了,直言不讳道,今儿咱就是讹你了,又怎么样吧!
这样啊。孙亦谐还是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那好吧,我给你钱。说着,他就把手往怀里伸。
诶?这下,吴村长可是愣了。
刚才还那么嚣张的人,怎么突然又乖乖给钱了?
但他转念一想啊,又觉着:哦~我明白了,原来这小子是虚张声势,被我一骂一吓,他就怂了。
念及此处,吴村长便再度开口,补充道:小子,你可别以为随便拿个仨瓜俩枣的出来就能把这事儿打发了,今儿你至少也得留下这个数。
说到那最后三个字时,吴村长抬起了手,比划了一个十的手势。
按他的意思,这是想讹十两银子。
周围的村民见了此举,也都纷纷变了脸色,他们心说:今儿村长是真生气了,以往讹五两银子都算是往大了说了,眼下竟然敲十两。
这年头,什么人出门揣十两银子路费在身上啊?你看这仨小子身上的破衣服,还有那三匹老马,全抵上都未必值十两。
当然了,他们也知道,这价开出来,多了少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这个村子抢劫是有规矩的,不会把人抢得一点儿都不剩,至少得留那么一点东西让人家能够继续上路,假如你们真把别人抢得一无所有了,对方没准就赖在这里不走或者跟你们拼了。
村长,这银票您拿着。掏了几下,孙亦谐便将一张银票掏了出来。
村长接过一看,百川钱庄的票子,面额——一千两。
他当时就惊啦。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这是假的,但他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找不出分毫的破绽。
你……吴村长看孙亦谐的眼神这就变了,嘴里也是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这……
怎么?嫌少?孙亦谐笑着,又掏出一张一模一样的千两银票来,那我再添一张,两千两,够了不?
刚才他掏出第一张银票时,周围那些村民要么是离得远没看清面额,要么就是不识字看清了也不认得,所以他们并没起多大反应,只是觉得村长的反应有点奇怪。
但这会儿孙亦谐自己说出了两千两这个在村民们听来是天文数字的数额,大伙儿可就乱了。
这种感觉,就好比有个贼入室盗窃,本来想着偷个几千乃至上万就不错了,结果打开门发现屋里堆了几十亿现金,那你说他是不是得吓得当场报警。
还不够?见村长没回应,孙亦谐又道,那就三千?说着,他又要掏钱。
不!你别……别拿出来了。吴村长这时才有点儿回过神来,赶紧制止了孙亦谐进一步拿钱出来的行为。
哦,够了啊。孙亦谐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那行,钱你们收好,我们走了啊。
且慢!吴村长一看对方要走,赶紧箭步上前拦住,这位公子,这钱……我们不要了。他不但不敢再接孙亦谐的钱,还把手里那两千两银票也递还了过去。
公子?孙亦谐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不是‘小杂种’吗?他不接那银票,还一甩手挣开了对方,我看你还是拿着吧。
哎哟!这下吴村长可急了,他连忙再跑上前,噗通就跪孙亦谐面前了,小老儿我有眼不识泰山,公子莫怪啊!他是噗噗噗就开始磕响头,边磕还边喊,公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们吧!
他那俩儿子也傻了,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啊,两人是赶紧上前扶住老爹。
那二儿子还说呢:爹,您这是干嘛?跟他丫的这么客气干什……
啪——
他话都没完,那吴村长就是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你丫的傻呀!还说!还不给我跪下!
那二儿子都被他给抽懵了,呆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几十个村民们也都跟那俩兄弟差不多,还是没明白这怎么回事。
呵……行吧。孙亦谐看这也差不多了,便也不再为难他们,他顺手收回了钱,重新往怀里一放,村长你慢慢跟他们解释,我们先走了。
就这样,三人重新上马,大摇大摆便出了村,也没人敢再拦他们。
待他们走远了,村长才站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
这会儿,他那大儿子又开口问道:爹,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几个站得近的村民也纷纷疑惑:是啊,村长,这么多银子呢,你咋就还给人家了呢?哪怕你留下个两成,也够咱们村儿逍遥好几年的呢。
嗨!吴村长真是气,你们都傻啊?随手就能掏出几千两的人,那能是一般人吗?那可是你十辈子都挣不出来的钱啊!他砸吧着嘴,啐道,我也是糊涂,昨儿个我瞧这几个小子神色气度就不像是穷出身,合着他们穿得那么破烂都是装的;依我看……这几人必是大有来头,皇亲国戚都有可能……咱今天若是拿了他们的银子,开罪了他们,日后他们能放过咱?你们就不想想……人家雇个江湖杀手来把咱这村给屠了又能花几个钱?用得着三千两吗?
要不咋说这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呢,这村长年纪大了打架是不行了,脑子还算可以。
经他这么一点破,那帮村民也都纷纷后怕,都在庆幸刚才自己只是骂了两句还没动手,万一动了手,打得过打不过是另一回事,事后要是遭报复,他们这一村人全都得死;就算他们今天在这儿杀人灭口都没用,因为大人物失踪了,怎么都会有人来追查,而他们这一村人要是没了,却未必会有人在乎。
这世道就是这样,没有实力,你连为非作歹都只能找和你一样的可怜人下手。
…………
出了那村儿,黄东来才开口跟孙亦谐道:孙哥,万一人家真把你的钱收了,你又怎么办?
不可能。孙亦谐悠然回道,他们没那胆子。
万一呢?黄东来抬杠道。
孙亦谐笑了:那到时候你再出手把他们揍趴下,把钱拿回来……也不迟啊。他耸耸肩,当然了,从结果来看,这不是没打就把事儿给解决了吗?
孙哥。雷不忌好像又学到了一手,当即在旁笑道,高,我学会了。
你学会啥了啊?孙亦谐问道。
当你占绝对优势的时候,可以先礼后兵啊。雷不忌道。
嚯,悟性很高嘛。孙亦谐道,那我问你,均势或者劣势的时候呢?
雷不忌还没有在这种事上举一反三的能力,所以他想了想之后,回了一个万能的、且孙亦谐不太好反驳的答案:换家?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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