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俩一看,前方的同门一片片倒下,且左护法那七具尸偶也在不久后瘫倒在地,没过几秒他们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二人赶紧跳起身来以衣袖掩住口鼻,并操控着尸偶朝着木台上杀去。
搁在今天,让您去街边看这种草台班子表演,表演的人还是这种水平,您肯定早就扭头走了,不走也低头刷手机去了,或者就是用手机把这表演拍下来,发到社交媒体上吐槽几句,这都比看表演本身有意思。
这个称呼,多半是一些酿造技术不精、又进不到什么好酒的乡下酒肆,给自家酿造的杂牌村酒起的花名,其性质就跟地痞流氓界的丧彪差不多。
他身边的仁亘更惨,就剩一具尸偶来保命了。
最终直接中毒的人数在六十个上下,其中就包括了这埆形宗的左护法;这人的名字呢,我想了想,还是不编了,因为他这一登场就已中毒身亡,编了也没意义。
另有十来个坐得稍远的僧人,中毒就没有那么深,仍能站起来活动,不过他们多少也有点四肢无力,头晕眼花的症状。
就孙亦谐先前唱的那几首跑调的现代流行歌曲,在咱们听来可能是在搞笑,但对埆形宗这帮僧人来讲,这就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超前艺术形式啊,即便孙哥唱得不好,人家也没听过原曲,只要没有对比,他怎么都能蒙混过关。
当然,他拿上来的道具并不止这一件,还拿了几件别的杂七杂八的小物件用来藏木于林,上台后黄东来就把这些东西很随意地放在了脚边,然后就开始和孙亦谐一起变戏法。
半径十米的范围,说大不大,且僧人们都是聚集在木台同一侧坐着,所以这波没有让所有僧人全部中毒。
就这样,双谐又在台上耍宝了有五六分钟。
本来那二忍的武艺就比这些杂鱼高得多,加上往外逃的这二十来名僧人有一多半儿都是轻微中毒的状态,这一幕也是理所当然。
可恶啊!这下永亘也急了,因为仅仅是开战不到半分钟,他的五具尸偶就只剩下了两具。
啊——终于,仁亘在求生欲的促使下进入了半疯狂的状态,他操控着自己仅存的那具尸偶,让其挡在自己前方,然后和尸偶一起拼命向洞口冲去。
但在那个信息传播困难、娱乐活动匮乏的时代,只要孙黄打着从大朙来的艺人这个旗号,那别说是在这埆形宗总坛里了,哪怕是在京都的大街上、甚至天皇的面前,他们的演出都是有市场的。
而台下的僧人们呢……说实话,还挺爱看。
哪尼!仁亘和其他初次看到尸偶被宝兵刃秒杀的埆形宗门人一样,见得此景,顿时便大惊失色。
可孙黄作为先出手阴人的一方,自是早有防备,看到尸偶冲来,孙亦谐立马就把兵器一亮迎了上去;黄东来则是抄起了他刚才随手摆在脚边的几样东西,当作暗器开始往远处扔,而他瞄准的人呢,无疑就是身穿埆形宗干部特有的白色僧袍、一眼就能和旁人区分开的永亘和仁亘了。
黄东来的暗器功夫,本来就是其看家本领之一,比起马杉重藏这种资历丰富的东瀛上忍来也是绝不逊色,而且,因为他是以内家功夫为基础的练法,在必要的时候他也并不需要拘泥于暗器的形态,可以用一些体积小的不规则物体来代替手里剑、飞蝗石这些常见暗器。
然而,短短数秒后,永亘心中的那份恐惧便迅速膨胀起来,那股后劲儿一点儿也不比仁亘感受到的小,因为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好像是他成为埆形宗干部以来第一次受到生命威胁。
眨眼就孙黄就以一轮剑戟的配合,协力又斩杀了三具尸偶。
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一息过后,永亘忽然开口,冲双谐喊了句话。
看到这一幕,台下的人都有点儿懵,但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异常。
闪过这一波后,永亘和仁亘皆是心有余悸,下一秒,两人就不约而同地去召回尸偶,想要先护住自身安全再说,可是他们的尸偶这时候都已经来到那木台边了,这要上不上、患得患失的操作,导致他们的尸偶在退回来时被孙亦谐追击扫荡,两戟一挥就放倒了四个。
酒这玩意儿,人家说你喝完了门前倒,你可不一定倒,说你三碗不过冈,你也不一定过不去,这点老虎也可以作证。
永亘一看,仁亘此举的后果凶多吉少,但似乎可以利用一下,故没有出口阻拦,而是立马操控自己的两具尸偶呈掎角之势护住自己后方,跟随着仁亘的脚步一起冲锋。
正在斩杀那些杂鱼的重藏和小梅一看来了几个硬点子,也是不敢托大,他们皆是迅速变招击开了离自己最近的几名敌人,然后并肩退到了这石窟入口处最狭窄的那一段区域。
面对认真起来、来势汹汹的孙亦谐和黄东来,纵然是换两个中原的一流高手来也难抵挡,何况是这俩埆形宗的货色。
他打的什么算盘,孙黄清楚得很:这埆形宗和许多达官显贵都有关系,只要问清了敌人所属的阵营,或多或少能报几个大人物的名字来威慑一下对方,比如你们主人的上级都与我们有交情、你们组织内的某某也是我们的客人等等,讲不定就能把战斗拉入谈判、对峙的节奏,或者扰乱敌人的心态。
做好了准备,黄东来就重新上台了。
这一瞬,二忍双刀并举,全神贯注,皆欲出杀招迎敌,却不料……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响动,两人眼前的景物忽然晃出了重影。
谁能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此地竟然发生了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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