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平沉默了一下,神情显得有些苦涩,道:钱。
还有吗?
人。
苇庆凡摇摇头,道:都不是。
张远平盯住了他,随后嗤笑一声,那你说说。
当年倪光南做芯片,缺钱吗?缺人吗?
张远平又沉默了一下,接着才道:也挺缺的。
苇庆凡笑道:他是因为缺钱缺人失败的吗?
张远平没说话。
苇庆凡笑道:论影响力,你觉得你比倪光南如何?
张远平继续沉默。
苇庆凡接着道:不过其实您说的也对,说到底还是钱和人,但具体来说,就没这么简单了,人,得有有能力的人,还要有信念坚定、思想一致的人,简单来说,得找到同志,买办是什么意思,靠什么赚钱,您不会不知道吧?
张远平依旧不说话,苇庆凡于是继续道:坦白说,我实在不懂你为什么还留在联想,你不会以为倪光南都改变不了的事情,你能改变吧?
张远平望着他,终于解释了一句:我来联想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些,也没有现在的想法。
苇庆凡笑了笑道:我们继续说刚刚的话题……有钱有人,大概率可以把第一代产品做出来,但第一代产品是什么样子的,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第一代产品拿什么去市场上竞争?
张远平叹了口气,望着苇庆凡道:说完吧,不要卖关子。
把第一代产品做出来,远远不够,还得有人愿意用,而且必须得是大规模使用,没有人使用,没有反馈数据,怎么迭代改进?
前世华为海思的手机处理器之所以能在短短十年里面弯成逆袭,从人厌狗嫌、华为自己内部都不愿意用的K3V1,到麒麟9000连战高通三代旗舰处理器,余大嘴接手消费者业务之后硬着头皮在所有产品上使用海思芯片的这个决定居功至伟。
没有华为终端产品的大规模使用提供反馈,海思团队就是全年007,也没办法在短短十年里面把K3V1迭代成麒麟9000。
张远平对使用反馈的重要性自然明白,抬头看着苇庆凡,表情有点嘲弄地问:你说这么多,有办法?
有。
苇庆凡点点头,自己开公司,自己做产品,自己做芯片,不要幻想能得到别人的怜悯,尤其是资本……哦,我国只有企业家,不要幻想得到这些企业家的怜悯,更别奢望靠他们的良心和情怀。
那你图什么?
张远平表情愈发显得嘲弄,你才多大?能拿到这么多钱来创业……你是什么?
如果输了,那我就安心混吃等死,反正这钱本来也不是我的;如果真的能做成……
苇庆凡又笑了笑,但神情却截然不同,眉毛挑了挑,语气有些不屑,他们这些人算个屁?
掌握核心技术代表着怎样的竞争力,从麒麟980、990两代时期的华为就可以看出来了,促销卖到1599块的麒麟990,MOV拿头来打?
如果不是制裁,余大嘴所说未来手机市场只剩下三四家公司的话大概率又要应验。
雷君在私下与大嘴吃饭的时候自嘲说要被干关门了,即便是私下调侃,作为一家公司创始人兼控制人,能随便就跟友商的高管说出这样的话?
毫不夸张,那时候国内份额高达40%以上,季度出货量占比一度超过55%的华为,就是笼罩其他手机公司头上的恐怖阴影,正在吃人的那种。
当然,所有人也都清楚,制裁的锁链已经捆上来了,这才给其他公司续了一口气。
张远平再度沉默之后,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手机。
苇庆凡铺垫这么久,见状也不再卖关子,道:先做系统,再做手机,销量做起来了,再研发芯片。
张远平听他扯了半天,万万没想到他想做的居然是手机。
因为体积限制,手机芯片毫无疑问就代表着当前人类科技的最高水平,准入门槛自然也极高。
哪怕是他为国产芯片心心念念多年,也从没想过要做手机芯片……饭要一口一口吃啊!
当然,即便脾气再如何不好,张远平毕竟还是有脑子的,不可能被这么简单就忽悠了,冷笑道:我先不说你花多少钱才能把手机做出来,你能做的多好,才能把销量做起来?
不用做多好,便宜就行了。
苇庆凡笑道,一台卖3000的手机,真正在手机上的成本有多少,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张远平摇头道:做手机的成本不止是物料成本,任何行业都是这样。
但是可以控制。
苇庆凡依旧自信从容,我准备在网上卖手机,把门店、渠道所有的成本都省掉,我们做手机,然后直接把手机卖给消费者……这里面省下的成本,就是我们的优势。
张远平又一次沉默,这次沉默的时间比刚刚加起来都要更久,等饭菜都陆续上来了,他才又问:具体呢?
苇庆凡从包里拿出另一张纸,上面是他从高中开始,今年才终于完成,并且打印出来的规划,不过给张远平的自然是简(hua)化(bing)版。
张远平也不跟苇庆凡说话,边吃边看,苇庆凡知道他的性子,也不管他,边吃自己的,边跟黎妙语和学姐聊天。筆趣閣
苇庆凡正啃着块炖得酥烂的排骨,张远平忽然放下规划书,然后道:行,我跟你干了。
咳……
苇庆凡啃着的排骨咣当砸在盘子上,他自己也被呛得连连咳嗽,赶紧喝了口水,脸憋得通红,有点无语地道:这就决定了?你连工资都没问呢?
哦……那个,工资怎么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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